姬南三人没有关注执事们抄家的过程,也没有理会几个宫家人心有不甘反抗被杀引起的乱子。
姬南拿着一张地图直奔后院,这张地图是从宫毅、毛山等人口中拷问出来的,关系着宫家最大的秘密。
后面一处宅院假山流水,翠竹碧湖,假山石板小路交织穿插,处处布置了阵法禁制,若无人带路或者地图指引,大修士也会在这里迷路或困住。
走了半晌,他们远远看到一处香烟缭绕之地,然而,这股缭绕的香气中却处处萦绕着难以言喻的诡异阴邪之气。
院子颇为宽敞雅致,中央矗立着一座三层小塔,古朴而庄重。踏入院子,只见其中人来人往,表面上一派喜气洋洋,似乎洋溢着勃勃生机。
姬南修炼神魂真经和白骨真经已有小成,一眼便看出那些看似满面笑容的人皮下,实则隐藏着一层灰黑的死气,他们的眼中空洞无物,全无半点生命的活力。这些人早已是行尸走肉,仅凭某种邪术勉强维持着一丝生机。
未晞与贡布虽看不出这些,却本能地感到这满院子的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阴森邪气,让人心生寒意。
姬南信念微动,胸前铜镜微光轻闪,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雾中蹒跚而出,身上披挂着破碎不堪的甲胄,全身遍布兵器交锋留下的累累伤痕,赫然便是射天城中最后剩下的那名鬼将。
鬼将沉重的头盔缓缓抬起,空荡荡的眼眶里闪现一点黑光,浑身甲叶声响,鬼将一步步朝着院子深处迈。
在鬼将身边经过的几个行人身上,黑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向鬼将飘去。这几人忽地身形一晃,紧接着身上的血肉竟开始脱落,如同被无形之手剥离,而他们却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喜气洋洋地向前行走。几步之后,他们扑倒在地,身上的血肉迅速化作一滩黑水,只剩下白骨森森,诡异场景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哇——”跟在姬南身后的几名执事目睹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胃中一阵翻腾,忍不住弯腰大口呕吐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恐惧与恶心交织在他们心头。
随着鬼将向着小塔走去,周围的行人动作逐渐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鬼将,那原本喜气洋洋的面容逐渐变得狰狞而愤怒。
一阵阴冷刺骨的风自小塔中呼啸而出,风中夹杂着无数诡异的黑影,在空中翻腾、扭曲,每一个都散发着浓烈怨气,释放出无尽邪恶。黑影的狰狞面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院子里的人们也突然露出漆黑的牙齿,发出凄厉的嚎叫,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驱使,纷纷围拢过来。
鬼将昂首向天,发出了一声虽无声却震撼心灵的吼叫,宛如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兴奋决然地迎向了那些冲来的鬼魂与僵尸。交锋刹那,鬼将手中多出一把破旧骨刀,那骨刀上已满是缺口,却闪烁着寒光。
骨刀如闪电般划过,将一个僵尸砍翻在地。紧接着,骨刀向前一捅,同时贯穿了两个僵尸的身体,将它们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玩意?”未晞和贡布都已经有些懵了,凭他俩的本事倒也不怕这些鬼物邪祟,但眼前这场鬼物与邪祟之间的厮杀,却是他们生平仅见。看着鬼将手持骨刀,在冤魂邪祟中冲杀,每一刀都透露出铁马金戈般的杀伐之意,他们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是我从地下捡来的东西,嘿嘿,第一次用”,姬南淡淡解释道:“看起来对付这些邪祟鬼魂还有点用处,这鬼物我平时是不太喜欢的,勉为其难的收留了它,只是偶尔拿出来玩玩,今天让大家见笑了!”
未晞和贡布怒视着表面淡然,实际上无比嘚瑟的姬南。
暌舸和几个侍卫也觉得殿主有点不厚道,这鬼将若放了出去,最低也是元婴修士级别。
这位表面温和良善的殿主,到底隐藏了多少好东西?
正当他们心里想着时,便看到这位鬼将军一阵冲杀,已将院子里的冤魂邪祟杀了个七零八落,一股股的黑气汇聚进鬼将军身体,鬼将军一身凶戾之气越发浓厚,仿佛厉鬼一般。
三层小塔安静了半晌,小门打开,幽森诡异气息随着滚滚黑雾血雨朝着院内几人压了过来,隐约间像是看到了一片血海尸山,四下鬼哭神嚎声响成一片。
乍一看到这动静,未晞和贡布都有些紧张,暌舸一众人等更是吓得连连后退。姬南心里非但没有担忧,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也就在那小门打开,黑雾阴风血雾吹了出来之时,他便已经抽出了背后的太商剑,迎着那滚滚而来的鬼气,长剑一挥,一片煞气杀意滚滚而生,众人只听得耳间仿佛有空气爆碎之声,黑雾中无数阴魂哭嚎,竟是直冲上天几十丈,内中仿佛无数冤魂挣扎着逃离,而这宫家院子上空那阴森森沉甸甸的压抑,也忽然消散了一大半。
这点子鬼法与射天城的武乙比起来简直是太没技术含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