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霍克清楚这对夫妻对以利亚的垂涎,但他再三警告、甚至是威胁过他们了,这对夫妻却依然将他认真的警告当做耳边风。
贵妇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手里捏着的扇柄都要被捏断了:“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的吗!别忘了你可是我生出来的孩子!”
贵族比自己的妻子更冷静,他看向米霍克,冷冷地说道:“管家不是都说了吗,那个贱奴逃走了,你找不到他了。”
米霍克听到自己的血液在快速地贲张着,杀意于血管中流淌着,在接触到他冰冷的目光时,自诩身份矜贵的贵族夫妻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后退了一步。
他们害怕自己这个儿子,畏惧米霍克清醒锐利的目光。
和贪图享乐的他们不一样,米霍克就像是一个异类,对剑术痴迷也就罢了,居然还对一个贱奴上心,甚至为了那个奴隶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剑刃相向。
这已经不是米霍克第一回为了以利亚和他们争吵了,米霍克年龄越大,他们便越是能感受到米霍克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夹杂的审视和思索,就好像在疑惑为什么他们这种人也会是自己的父母。
都怪以利亚那个贱奴带坏了米霍克,诱惑了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
虽然遗憾没能得手品尝到以利亚的滋味,但以利亚自己逃走了,说不定米霍克就会回心转意,重新当一个合格的贵族继承人呢?
贵妇干咳了一下,让自己因为紧张而紧绷的嗓音放松下来,宛如慈母一般地柔和说道:“我知道你中意以利亚那个奴隶,但既然他不识好歹地逃跑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贵族也连忙补充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以利亚那款奴隶,下一次奴隶拍卖时我带你直接去看看,你想买多少个奴隶都行!”
“不必了。”米霍克平静地说道。
以为米霍克总算冷静下来的贵族夫妇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完,就看到米霍克拔出了身后背着的长剑。
“为什么我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血缘和血统确实不重要呢?”在米霍克喃喃自语一般的诘问中,幽绿色的强大剑气从他的剑刃里冲天而起,所到之处宛如雷霆般撕裂切断了所有的阻碍物。
城堡摇摇晃晃,发出了轰然的巨响声,坚固的堡垒被米霍克劈成两半,头顶破开的大洞倾洒下了皎洁的月光,照耀在米霍克的身上。
砖石瓦砾宛如雨幕般簌簌而下,贵族夫妇尖叫一声,那满身灰尘、狼狈逃窜的模样,和那群四散而逃的奴仆们没有什么两样。
甚至奴仆们还不忘拉一把腿软的同僚,而这对夫妻只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狰狞地推搡对方。
米霍克吐出一口浊气,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废墟,也不在乎被掩埋在断壁残垣之下的血缘父母。
他不打算再回到这个充满腐朽气息的城堡了,他要出海去寻找以利亚。
他的以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