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彭不露痕迹地打量了几眼,心里一咯噔,严肃问道:“什么情况?都尉,怎么办?”
周延看了眼神游天外的李遗,冷静道:“静观其变,你们带人回去,照顾好他,我去见侯爷。”
雷彭点点头,带着一屯伤兵和姚家部曲向自己驻地而去。
军马收容妥当,喂上草料,器械还没收拾完备,就看到周延冷着一张脸已经回来了。
铁青着脸的周延气冲冲地走进营帐,对紧跟进来的雷彭道:“去把那小子叫来。”
疲累不堪昏昏欲睡的李遗被强行按到周延面前。
周延也不废话:“情况有变化,侯爷可能有危险。”
一个哈欠没打完,张着大嘴愣在当场的利益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意思?”
周延道:“侯爷从野望关,之后莫名回了洛京,传唤进宫至今未回,长山校尉方才也急匆匆进宫了。”
周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李遗,迟疑着开口道:“有人说,威侯府的顺命营兵士,也换作羽林了。”
就算是不懂朝堂之事,李遗也知道这是把拿黎家说事摆在明面上了。
李遗腾得站起身就往营帐外走去。
周延在身后忙制止道:“怕你连大营都出不去,顺命营里有外人,大营附近,有没有伏兵谁也说不准。”
李遗转过身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的都尉之职,到底是不是出自威侯之口?”
周延一愣,自己反而没意识到这点,若真是黎纲的意思,那这消息是怎么从宫里传出来的?
如果是在路上发出来的,那么黎纲在生死追击之中下这样一道军令的目的何在?
李遗笑笑:“无官一身轻,我回家总可以吧。”
周延明了,这一切或许早都在黎纲的预料之中了。
周延坐守军中,黎家尚不至于完全被动。
但是没有留下李遗,反而给了一个没有明说的自由身,就说不清是所图为何了。
李遗反过来安慰道:“我可还是比部司员外郎呢。没了军职,官身还在,我进洛京,名正言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