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们对上的是梁犊。
在与梁犊相处不多的时间里,那些见闻容不得李遗不得不牢牢树立了一个信念:这是个几近无敌的男人。
李遗周延二人身旁已经没有多少卫兵了。
周延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此战过后你的结局会是什么。”
李遗默然,即使不算严格的行伍之人,他也知道临阵决策分歧,注定是要负责任的。
而董克方的抗命,在注定了他定受军法的同时,李遗周延也难逃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
周延深吸一口气,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问你一句,有没有办法迟滞他们的速度。”
周延也能看出来,阻挡甚至将这些草莽消灭在此地已经是空谈。
迟滞他们前进的步伐,留给侯爷去收拾吧。
面对周延期盼的目光,李遗只能缓缓摇头。
似是周延预料之中。
“跟我上!”剩下的所有兵士在他的带领下一起冲了上去。
依仗装备的优势,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事实上,在董克方和周延悍不畏死地反冲锋之后,羌骑的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悍不畏死爆发出的战力不容忽视。
被梁犊冲散的队形缓缓收拢,一时间真的将怜人拦在了此地。
乱阵之中,终究有人时刻关注着那个孤独的都尉。
“我说过,你出现在战场上,我必杀你!”
带伤的身影怒喝着冲了上来,李遗抽出战剑堪堪挡住砍向自己头颅的劈刀。
梁泊血红的眼睛已经没有丝毫的犹豫。
梁泊在姚文意围剿之中受伤不轻。
被梁犊及时救下,眼下也没有恢复多少气力来,更何况那些伤势根本没有来得及得到救治。
可他依旧选择孤身前来,嘴里喃喃着,清理门户。
李遗轻松震荡战剑将大刀弹开,却也不还手。
梁泊呼吸急促,举刀又砍,却被李遗一声暴喝劝阻。
“够了!”
梁泊缓缓放下了高举的手臂,眼神复杂,眼中杀意终是缓缓退去。
“当日让你加入怜人,你几次三番由于还是选择了离开。今天穿上这身皮,却怎么都舍不得脱下。阿牛,我突然明白,原来我们一开始都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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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遗闻言心里忍不住痛楚,眸子中悲凉无尽,梁泊却无从察觉。
事已至此,李遗已经无心解释。
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和心思。
既不甘心抛开面子给人当便宜儿子,又豁不出去跟怜人走。
活该自己落得个不能服部下又不为过命兄弟所容的里外不是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