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嘴上不说,心里对周延的印象确实有些改观。
从马背上卸下帐篷炊具,就在棚户区的边缘,二人扎下了居所。
周延看着大包大揽下所有活计的李遗,忍不住问道:“你准备在这里等多久?”
李遗手上活计不停,想也不想回答道:“等到有消息。”
周延一副没有当真的样子,不客气道:“今天是第二天了,三天后,威侯办了认亲宴,请了全洛京的达官显贵,你能不在?”
李遗抹一把额头的汗水:“有何不可?”
周延对李遗的脾气也摸准了些,知道多说无益,这犟劲他是见识过的。
扎好营帐,李遗便又孤身一人去了老吴的窝棚那里,只是这次,他连木板门都没有叫开。
李遗无声地在青石上坐到天黑又默默返回。
天色渐渐暗淡又漆黑如墨,面前的篝火也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星子不断闪灭。
不知道沉默着坐了许久,李遗浑身的汗毛瞬间乍起。
他清楚地听到了身后一个不属于周延的呼吸声!
头也不回抽剑后砍,同时旋身后撤拉开距离。
手腕却被那人先发制人扼住,李遗战剑换为反手,一式白蛇缠臂割向来人。
来人松开手腕一掌拍在剑身化解了李遗的攻势,惊恐出声道:“白天喝酒,晚上就下死手!”
“卓醉?!”李遗惊疑不定。
“不是我还能是谁?”卓醉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我说了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言毕从身后拽出一个干枯瘦小的人影,黑暗中的李遗怀疑他是从哪里搬出了一个木偶。
“木偶”却开口说话:“小哥,你好。”
李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卓醉,这是白天窝棚内少女的声音!
卓醉得意道:“我本行是干嘛的!”
听到动静的周延将篝火重新点亮,看清少女的一瞬间,三人顿时石化在原地。
饶是周延也倒吸一口凉气,惊恐道:“上古圣人...”
李遗头皮发麻,忍住没有爆粗口。
卓醉就没有那么深的定力,脱口而出道:“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