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了阴司判官,急切地问,“贫道来阴司是要查一个人,他名叫白漱,家住政通坊玉明巷,贫道不知其生辰八字。判官能不能帮忙查一下。”
判官也不多言,直接拿出文书开始检索京都人口过往。
看过了文书,判官眼光左右躲闪,“禀告紫明上人,玉明巷白氏之人尽数被贬为奴户,当年便遭宰杀,生魂被国神观收去。我阴司并未参与收魂。”
杨暮客皱眉问,“可有一个名叫白青的女子活了下来?”
“这……文书上并未记载详细。此事上人需到国神观请教国神神官。”
“明白了。”
杨暮客掐子午诀作揖告退,走出阴间,大步流星地来到一个租用飞舟的地方,乘舟前往城外的国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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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国神观,粟岳连忙出来迎接。粟岳以为,这是大可道长来指教五行之术。但杨暮客阴沉着脸,让粟岳不明所以。
杨暮客没跟着粟岳去后院精舍,而是直奔国神殿。
粟岳赶忙追着问,“道长为何要去国神大殿?今儿还没到供奉香火的日子,国神不显灵的。”
杨暮客没有理会粟岳,掐了一道迷魂咒送他。自己噔噔噔踩着台阶走进了大殿之中。
大殿里冷冷清清,烛火因有风声扰动跳跃几下。
一个泥塑里的神官走下来,“紫明上人,神主今日不在家。神国之门我等打不开。”
杨暮客捏着眉头,“呵呵。都是在躲着贫道么?”
“不敢不敢。神主是真的有事儿。北方地仙主持聚会,神主和麒麟元灵大神都前往参会。据说还有寒川上的妖国君主和捕风居长老……”
杨暮客讶异地问,“这般巧?”
神官谄媚地说,“上人若是有事求助,我等或许也能帮上忙。”
“贫道欲向国神讨要几个鬼魂,一个名叫白漱的人,十四年前被判死刑,家眷尽数贬为奴户。这些魂儿你能帮贫道找到么?”
“这……小神帮不上忙。”
杨暮客又急匆匆地出了国神殿,解开了粟岳的迷魂法,他对粟岳说,“昨儿洗漱的时候贫道把玉佩落在了飞舟里,尊师陪我取回玉佩,顺路送贫道去一趟政通坊玉明巷。”
“您怎么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落在了飞舟上。飞舟上那些贪财的小王八蛋,要是给您顺走了,磕坏了可怎么办?”
“你这国神观俗道都是那贪财的货色?”
粟岳脸一黑,“道长您莫要把那贵重的东西去检验人心。就算平日里清贫乐道的贤士,遇见了情非得已,亦有贪人财货想法。您拿着财宝检验人心,才是包藏祸心哩。”
杨暮客没什么心思讨论这些,摇摇头,“拿了贫道的东西,打断手脚,再把东西还回来就是。”
到了飞舟上,那玉佩果然不见了。一个小道士被粟岳瞪了一眼,才笑嘻嘻地凑上来,“小人见那洗漱间有贵人落了玉佩,就帮贵人收起来了。放在了船头的宝物箱中。”
小道士领着杨暮客和粟岳来到了船头,打开宝物箱。里面有锦帕,金丝肚兜,串玉的腰带,掐花的发簪。
杨暮客嗤笑一声,“贵人落下的东西还真不少。”
粟岳面色一红,“这飞舟平日里都是接京中贵人供奉国神,来时有人没来得及沐浴焚香,自是在舟中办事。”
小道士附和道,“对对对。这些物件我们这些驾驭飞舟的可不敢贪墨,这不都留着呢,等着失物之主来认领。”
拿回了玉佩,抵达政通坊杨暮客来到了玉明巷的白府。
白府的匾额还在。门前荒草丛生,青苔遍布。本来朱红大门已经变成了灰褐色,漆皮斑驳。杨暮客拉着粟岳的手,掐了一个坤字诀穿墙术进了院子里。
“这里是?”粟岳疑惑地看着杨暮客。
“贫道一个故人的家宅。”
粟岳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户人家老道认得。”
杨暮客眼睛一亮,“哦?尊师竟然知道这白氏?”
粟岳憨憨一笑,“那一夜有一只金丝雀飞进了老道梦里,告诉老道要去救一个女娃。老道在抽魂典仪中,留下了一个小姑娘,送到了江女神教那。”
杨暮客恭恭敬敬一揖,“原来贫道与尊师的缘分十四年前便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