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叫程蟒的中年,取出一封信。对欢彦侯说道,“疍王将向涂计国派遣一支部队,从桦腊郡入境,抵挡周上国先遣部队的攻势。我等需要铁木车架三百套,用来运送辎重。”
欢彦侯接过信件打开仔细阅读,对程蟒说,“周上国政院收紧物料出境条件,这批铁木车架怕是没那么容易运出来。”
“我们可以再多出三千农奴。昭通国大灾刚过,想必急需人口恢复生产。这三千农奴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农,”
欢彦侯沉吟了下,“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不若程先生交个底。毕竟殿下担负的风险之高,远胜于疍王。”
程蟒额头些许冷汗,但脸上表情未有丝毫变化。“当下交易皆是笃定涂计国必输无疑,我疍国又何尝不在风口浪尖,稍不小心便是亡国灭种之祸。”
“中州火药不日前才从我国送出。预计季春尽数抵达周上国军队前线。涂计国失了利利郡天堑可守,周上国雄兵必然扫清一切障碍,直抵涂计国王都。”
程蟒却摇摇头,“季春雪化,路途泥泞。周上国快车之利再难施展。当下没有攻破利利郡,季春更难,此战世事难料,若是涂计国守军依靠地利挡下周上国进攻,便得了喘息之机。”
“程先生假设太不实际,周上国兵强马壮,而利利郡已是疲惫之军。更何况涂计国本就粮食短缺,疍国还不断将肉食送往我国交易换得矿石。本侯不信涂计国的兵士能饿着肚子顶住周上国的兵锋。”
程先生虚张声势被欢彦侯识破,只能再说,“不知太子殿下起事之日还要多久。贵国太子一天不登大位,我国便不能安心与贵国经贸。”
欢彦侯笑了,“快了。钦天监已经以王上有失私德上奏,要求昭通王下诏罪己。太傅与太子殿下协商……”
爽灵看着二人聊天,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昭通国与疍国的立场虽互为敌对,但当下他们已经达成某种默契。目的都是发战争财。
他看着太一门地仙,“不知长辈给贫道展示这在作甚?”
丘狸尊者静静地说,“琅神以这种方式在四处传播邪蛊。本仙自是不准邪蛊从此路流入世俗。在你去中州之前,你身上琅神的气息和梭神的神种必须处理掉。这屋中二人都是染蛊之人。”
爽灵再次细细打量了下,果真如地仙所说,二者的命宫都被邪神侵染了。但太一门地仙说自己被感染了邪蛊和神种,这话杨暮客半信半疑。遂问道,“敢问尊者,小子如何去除身上异常?”
“稍候本仙教你处置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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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点点头,“既然尊者是为琅神蛊毒而来,为何不学那天道宗至今真人,入其神国交涉。”
丘狸长叹一声,“那琅神乃是本仙封印,逐出当下时空,只是未能察觉世俗之中祭拜邪神香火并未断绝。待卢金山清理干净琅神淫祀再观后效吧……”
此时,隔壁房间的谈话也接近尾声。欢彦侯站起身来,“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辰时,我会派人在西城门外接应。”
程蟒也起身相送,“多谢侯爷。”
待两人走出房间后,丘狸尊者长袖一挥,墙壁又恢复如初。他转头对爽灵说,“且随我来。”
话音刚落,二者屋内景色扭曲变幻,一道光自天际落下,周边的景色变得空旷,一面红墙出现在爽灵的视野之中。
城隍此时差遣阴差将红墙小院里的人魂招了出来,城隍举起一块玉牌往那疍国随从神魂的额头一按,滋滋作响。黑烟散尽后一只蟞虫落在地上。只见那蟞虫在地上翻滚挣扎了几下后便不动了。
对于此虫杨暮客并不陌生,渔阳城的国诚观里,那俗道身上飞出来的便是这种虫子。想到自己也着了道,爽灵只觉得胃中难受,干呕了几声。
丘狸尊者对爽灵说,“你中蛊虫与这些又有不同,所以不必惊慌。琅神固然邪性,但对修行之人影响微乎其微。”
“尊者去岁便在此地等候晚辈,难不成可以推算如此详细?”
丘狸呵呵一笑,“本尊何时说过等你?”
“方才于那别院之中,本地城隍进了屋中传信……”
“你既开悟了太一观想法,难不成还看不懂本尊所用把戏?”
诶?爽灵动用神思回想一遍。这丘狸地仙用得是太一门的观想光阴之法。那城隍既非真实,也非虚假。而是地仙截用了城隍的一时命数,怪不得城隍进来之时尊者要重新介绍一遍。
想通了的爽灵便知晓要如何去除琅神蛊虫。爽灵恭恭敬敬地作揖,“多谢尊者赐法。”
“你确定不入我太一门?”
“弟子确定。”
丘狸听着爽灵回答干脆,惋惜地笑了笑。“归元是个运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