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看着台上的女子背后冰凉,这老妪真是强人所难。几句话扯出了一张弥天大网,他这小修士如何担得起?那龙尸又如何跟他有了瓜葛?就因为江面上用法相看了一眼?
“我如何点化?又如何绕过那天庭之察?”
“你于某日终究会重回此地,缘结其果。不要问本君,本君亦是不知。”
“你到底是何目的,你言说点明我。又何故云里雾里……”
嗤笑声回荡在海面之上。
那舞台越飘越高,风浪溅起。小道士脚下一空,噗通一声落进了大海之中。激流涡旋,纵有千般智慧解脱不得。
杨暮客心惊不已,他不敢动,小楼当初丢他入水的话犹在耳畔。但这泥巴胎若在这水窝子里卷上一会儿,那尸身便就毁了。
“你若是定了心,这水如何能搅动你那大士造就的法身?”
听了这话,杨暮客赶紧蜷缩成婴儿状,手里扣着一个坤字诀至于肚脐之上。整个人仿佛一块石头沉入了海底。
心火焦灼烧裂的皮肤也渐渐被水波抚平。
“你道家功夫讲得涵养,何以为涵养?当若这海,不入底不知其深浅。其浪涛涛却击不溃那岸边之崖石。但若长久,那崖石定因其浪而塑其形。所以这一路万不要急。
求人心当缓,知冷暖之意。求道心应稳,明善恶之别。
本君有求于你,自有报与你。
你知行事谨慎小心,却不懂个中规矩。不多时,自有天书送到,路上需细细品读,莫做鲁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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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完,杨暮客懵懂中失去了知觉。
那净宗修士却依旧还有话言说,“你这鬼王,仿若天生地养一般。本以为是我于此方土地孕育的灵性。若你入了我净宗门下,这西岐国妖邪遍地,边境不宁。大有你成就德行之所。但你偏偏入了那归元法眼,成了上清修士。我自是收拢妖邪,如此给了你启程之便,却也让你失了斩妖之功。且去吧,出了这海。自然不会是一片靖宁,你当知本君与你之好。也请你日后报之……”
风平而浪静,大梦却无觉。
有女子吟。
日出于玄兮,东采水弄桑。
呵,去矣,去矣。
织机锵锵,开窗歌唱,
炭火暗暗,子未归乡。
母忧怛怛,织机锵锵。
大海船戏园子二楼雅间小楼轻轻嘬着清茶,楼下伶人咿咿呀呀唱着春暖花开。海上吹着的寒风。
空拍之晌,多金妇人喝彩。
抱膝沉睡的杨暮客轻轻睁开眼,发觉自己仿佛婴儿状。然后他抬头看了看矮桌对面听曲儿的小楼师兄。恍然自己一直都在梦中。
“饿了么?你这惫懒货,睡着了便叫不醒。那门外送餐的婢子都候了许久了。”
“咳……姐姐吃了吗?”
“本姑娘还能饿着?我见你不醒早就用餐过了。”
“额,嘿嘿……这一路太累了。也不知怎地倒头便睡到现在。”
哼。小楼拍了拍矮桌旁的响铃。
一个丰满的嬷嬷走了进来,杨暮客卧在榻上余光一瞥。一瞬后颈皮被一只无形大手捏成一把。
那梦里的嬷嬷竟然真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