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儿刷刷写着药方,头也不抬:“我知道了,你先拿药回去吧,我晚上去找你。”
“费用贵吗?我这些钱够不够?”尚小琴有些紧张,她从兜里掏出一袋子铜板,叮叮当当的,几乎是她这几年攒下的全部家当了。
一次性全拿来,毕竟是唯一的治疗机会。
青楼女子得到的钱,一般都很少,大头都是老鸨拿着。
聂慎儿看了一眼她的袋子,她是奸商,但只坑有钱人的钱,比如那些达官贵人,一个可怜女子的全部身家她还看不上,因而收费压的很低,只挣回来药材的成本价。
在尚小琴紧张的注视下,聂慎儿颔首:“够了,拿药方出去让我娘亲给你抓药吧。”
“原来她是您娘亲,你们长得太像了。”尚小琴感叹了一句,随后便拿着写了药方的竹简出去找屏花。
屏花此时已经认识很多基础字了,常用药的字更是熟记于心,瞧见药方,再看看价格,屏花便知道,这次是女儿又发善心了。
这点随她。
屏花心想,她拿过竹简,按照药方给尚小琴配了一个月的量,东西很重,屏花贴心道:
“若是药一次拿不回去,可以分几次拿,我们白日还有一个时辰才关门。若是来不及拿也没事,可以明日来拿,除非有特殊状况,否则我们每日都开门。”
她也是瞧见女子的情况很严重,方才如此不厌其烦的提醒。
换成状况一般的病患,她便不管了,只管给她拿药便是。
屏花温柔的叮嘱让尚小琴再次眼眶热热的,她点头道:“谢谢您,我能拿回去的。”
作为一个青楼女子,首先体能要求就很大,这些药是很重,但她自己也不是不能提,她有的是力气。
出了门,尚小琴转身回望这家叫做回春堂的医馆,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迎春楼白日姐妹们都在补觉,因而十分安静。
尚小琴提着药回去,在二楼拐角处瞧见老鸨,她吓了一跳,一秒钟平复心情,装作若无其事道:
“鸨母,我看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