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什么事呢,这就不敢见我了吗?”楚溪沅语气轻松地拍了拍萧长歌的背,“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那么难解的混毒我都能解,我爹和我大哥伤成那样我也能救,对了,还有小狐狸,它伤成什么样你肯定比我更清楚,连你这个主人都救不了他,但是他现在还不是被我治得活蹦乱跳,想死也死不掉,所以你这双眼睛不算什么,知道吗?”
说着,楚溪沅拉住了萧长歌的手:“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他。”
但是并没有拉动。
楚溪沅微微用力:“我……”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被萧长歌拉进怀里,撞进他心口的位置。
熟悉的气味灌满鼻腔,楚溪沅还来不及感受阔别数年的温度,一些早已被尘封的记忆突然复苏。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做什么……”
也许这是每一个痛失过去、失去自我的人最初都会有的疑问。
尤其她还不是完整的,只是被强行剥离出来的半边灵魄。
每到夜晚,她都会痛得发抖,冷得发抖,她哀求,她哭泣,她求救,但是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她。
她被囚禁在一个不足巴掌大小的瓶子之中,像个死物,连翻个身都做不到。
她一度以为自己犯了大错,因为本能告诉她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遭受酷刑惩罚。
最初的时候她咬牙忍受,因为本能还说这是应该的。
可是这酷刑实在是太久了。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
几十年,还是几百年,这酷刑仿佛没有尽头,她隐约有种预感,她可能要消失了。
但这似乎没什么不好。
她变得越来越虚弱。
但突然某一天,她冰冷的世界竟然开始升温了。
只有感受过彻骨冰寒的人才会知道温暖到底是一种多么强大的力量。
这些突如其来的暖意像救命稻草一样,唤醒了她的生机。
而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感受到这份暖意。
渐渐地,她的力量开始增强,她逐渐能约略感知到瓶子外的世界。
她听到一声一声有规律的“咚、咚”声,像战鼓一样,充满力量。
后来,她开始能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