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似孔祭酒和云啸,虽然各怀心思,但坐姿上都还算规矩,盘膝于蒲团之上,他从一开始就坐得乱七八糟,仗着宽大的衣摆,两条腿要正不正、要歪不歪,端的是放浪形骸、不成体统。
最让人看不惯的,是他脸上竟然还带着半张面具,但这面具发青发黑,毫无美感可言,偏他整个人又穿得花里胡哨,如此一来,便是他嗓音清冷空灵所带来的三分好感,也全教败得干干净净。
云啸对着青年就没有对孔祭酒那般脾性了,甚至连虚情假意的客套也懒得维持:“孔祭酒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但什么时候,灵兽竟然也配与本宗同席了?”
云啸说着起身就想拂袖而去,青年也不是吃素的,看不清他的动作,但身形却是顷刻间挡在了云啸面前:“云宗主脾气见长,但你徒弟随意控制我玉灵山灵兽,这件事不给个交代,云宗主今日休想离去!”
“凭你也配挡本宗的路!”云啸勃然大怒,挥掌便拍!
青年能在这里,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当头迎上,强横的灵力瞬间席卷而出,整间静室刹那间风声猎猎,灵力纵横!
青年与云啸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但无论他们怎么打,所有的交战都止于静室之内,并非二人收手,而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这静室的四周布有一道神奇的结界,无论二人的灵力有多么的强大,溢出的力量却总能被其轻易吸收,毫无波澜。
一片平静的不仅是这结界,还有孔祭酒。
他闭目凝神,当然也有可能没闭,实在看不清了。
稳如磐石的坐着,连衣袍也没有飘动一缕,连面前的云罗烟都稳稳当当的盘旋着,似乎岁月静好。
云啸与青年的修为只在伯仲之间,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分出上下,孔祭酒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张木桌,又拎出来一壶清茶,取了三个杯子。
适时开口:“两位打累了吧?不如坐下来喝口茶,歇好了再继续?”
云啸怒目看着青年,青年也恼怒地看着他,两人谁也不服谁,但也谁都拿谁没有办法。
良久,青年率先收了怒火,掸了掸衣袖,坐到孔祭酒身边端起了茶杯,云啸面皮抽了抽,不甘不愿地回身坐下,却不肯喝茶。
孔祭酒依旧不在意,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啸:“现在云宗主肯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件事了?”
云啸冷哼一声:“孔祭酒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与灵兽为伍了?”
青年一听这话又要炸,但被孔祭酒拦下,他摇了摇头:“沦落二字何来?万物有灵,灵兽亦是世间万物。何况先人早有定论,一但灵兽化形,便与人类无异,云宗主何必拘泥这细枝末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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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这两位又吵起来,孔祭酒干脆直接进入主题:“老朽有一问,还望云宗主解惑。以云宗主的身份竟然插手进小辈之间的区区一学院大赛之事,不知所求为何?”
云啸轻笑一声:“孔祭酒这话说的本宗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插手?本宗做了什么?真要说插手,孔祭酒坐镇本次学院大赛,不才是真正的插手吗?本宗也想问一问,孔祭酒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