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陈树自然是不敢做主的,抬头寻找欢姐的身影。

欢姐此刻正被领队和几位阿姨围着呢,说的正是坐竹筏的事。当然有一小部分人是不想改变计划的,这也正是头痛的地方。

领队这头还在和那小部分人协商呢,几个性子急的已经准备要去河岸坐竹筏了。最终欢姐和张导带着要坐竹筏的那批人去河岸了,留陈树在农家乐里陪那些不去的叔叔阿姨喝茶唠嗑。主要是欢姐怕陈树压不住那群活泼的,有了那顿晚餐的经验,陈树没等欢姐吩咐,麻溜地把“说明”写好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到达海岛已经是下午4点,办理好入住,休整之后马上就去用餐了。

等酒足饭饱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可是都到这了,不去海边走一趟的话,今夜肯定无法入睡。

一行人散着步到达沙滩,原本游玩的人都往回走了,就他们这一批逆行者。

海蓝不蓝这会是看不出来了,沙滩确实是很柔软,陈树看大家都脱了鞋在走,也默默脱下鞋子拎在手上,在沙滩上慢慢踩着。

夜色黑下来的好处就是你的心更静了,视线里也没有过多的景色和色彩,脚下的触感是唯一。耳边是海浪的声响,脚趾的缝隙里是温柔的细沙。心跳莫名地很快,脸上是满足的傻笑。

若是按照原计划,到这边是午饭时间,那么就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好好感受这片海这片沙滩。明天早上就要返程了,此刻陈树和叔叔阿姨们有些心照不宣,想把明天返程的时间延后,至少得在白天来一趟呀。

叔叔阿姨们自然不会让陈树失望,在他们的极力要求下,大家协商好明天用过午餐再返程。

连着改了两个行程,地接导游原本的计划也被打乱了,为了不影响她接待下一个团队,明早她还是坐巴士返回,游客们就交回到欢姐和陈树的手上。

小主,

这是出来的第三天了,也是陈树能忍受不洗头的极限了。今天无论多晚,她都得洗个头。

欢姐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她长发披散在床沿上,整个人横在床中间,低呼:“我要不是见多识广,你这样子还不给我吓去世啊!”

“哈哈哈,我讨厌吹头发,这样晾着一会就干了。”陈树吃力地歪过脑袋看她,“再不洗我就臭了。”

“趁着年轻作吧,年纪大了得头疼。”欢姐刚说完手机就响了,“喂~红姐。”

欢姐接电话从来不避着她,特别是工作上的事,有意让她听。

红姐是计调部经理,前面已经通过电话说了改行程的事,这回估计想起来几个问题,又打过来确认。

挂了电话,两人都静默着没说话。后来欢姐起来关了灯,和陈树说了句:“早点睡。”

陈树道了晚安,伸手往后脑的头发里摸了摸,感觉还没干透,换了个姿势继续和男朋友发微信。

--欢姐休息了,你困了不?

白杨知道在小姑娘心里自己就是个“老人家”,回她:早困了,一般8点我就要睡了。

陈树知道他故意的,问他:那我是不是挺不尊老的。

--你就皮吧,回来我好好收拾你。

--陈导现在可吃香呢,这个团没结束,下礼拜又有个影视城的团了,还是和上次一样的三辆车,但是这回我独立带一车。

白杨看了看手边厚厚的图纸,端起牛奶一饮而尽:这么快就独当一面了?女朋友厉害了。

陈树享受他夸自己,好像在他面前丝毫不需要谦虚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的飞快:嗯呢!那必须得么。说实话心里挺七上八下的,但是又很兴奋。

--我很期待,希望有机会我也能当回你的游客。

就这样一个表面上偶尔谦虚下,一个就这么捧,两人聊到半夜,最终还是欢姐的一个翻身让陈树理智回笼,再不睡第二天哪来的精力使十八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