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肉食和奶制品在中原存在庞大的市场,而中原则可以提供给草原织物,粮食以增加其的抗风险能力。”
侓承安目光灼灼,这些话他从来不敢和旁人谈起。
只因为,在与草原带着犯边血仇的边疆说起这种带着投降和绥靖倾向的话,是会被所有人所唾弃的。
边疆上的几乎每个家庭都在草原一次次的叮咬中失去了亲人,他们厌倦了战争,所以愿意支持互市的政策。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愿意让草原过的好。
侓承安看着已经放下了书,看着自己的菖蒲,只感觉心脏开始了猛烈的跳动。
他就知道,对方应该可以理解自己的想法,如果这边疆还有人可以真正的理解他,那么一定就是对方了。
“你是对的,大煜开国时燕也算是边疆,更早一点的时候仙游州也算是边疆。
分化的方法只能转移矛盾,但矛盾依然存在。
但是这很艰难,牛羊从草原运送到中原买家手里面需要的代价太高了,牛羊又不像是丝绸瓷器一样具有高价值,以及不会改变的特性。
路上的死亡,疾病,甚至是劫掠都是问题。
再者,你如何保证拿到充足粮食的草原是准备将其当做渡过寒冬的凭借。
而不是大胆一点,拿着这些粮食作为军粮,南下劫掠一波,过一个丰年。
即使不考虑上述情况,中原的粮食足够吗?”
侓承安听见菖蒲提出来的一个个问题,并未表现出被打击的失落,这些问题他都知道。
他只需要那个最前面的承认就足够心满意足了。
“至少我走的方向是对的,我想要不再有人如我一样,我愿拿我的半生困难换那国无戍事,四海承平。
这次互市名额的争取是我最为关键的一步,只有这一步打下去了,后面我才能想办法合理的干预和引导后面的互市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