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风浪,睿智果决的王皇后,猜忌朱雍槺,担心手握勇卫营的他,将来一旦做大,无人能制。
于是果断提出,黔国公沐天波监军勇卫营,顺便把沐王府的嫡子沐忠显,留在皇帝朱由榔身边,变相成为质子。
“啊”
听到这话后,户部尚书龚彝,惊呼一声,双目愕然的看着沐天波,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想不到仅仅一个岷王,就能牵扯出那么事情。
这也怪不了他,当初龚彝还在元江募兵筹粮呢,而且老油子朱雍槺,一直苟着躲在杨家庄,从不公开露面,极度低调。
“黔国公,莫要见怪,老夫鲁莽了”
半晌后,回过神来的龚彝,赶紧站起来,对着沐天波,拱了拱手,一脸愧疚的说道。
沐王府的嫡子啊,下一任的黔国公,身份极其尊荣,却成为了权力争斗的棋子,他还有什么理由怀疑沐天波的立场?
“龚老尚书啊”
黔国公沐天波,摆了摆手,无奈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夫支持岷王监国,并非是一己之私,更非一家之言啊”
“天子失国,缅甸的东吁王朝实力尚存,要想迎回陛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如今,老夫最担心的是夔东朱璟溧,还有江浙沿海的鲁王朱以海,他们才是心腹之患啊”
赤裸裸的诛心之论,永历皇帝朱由榔,是天下共主,小朝廷尚存的情况下,他们这帮人就国之干臣。
一旦夔东的闯王系,李来亨、郝摇旗、刘体纯等人拥立韩王,或者浙东的张煌言和台湾郑氏,拥立德高望重的鲁王。
他们这帮留守滇西的永历旧臣,就得回家卖红薯,一文不值了。
黔国公沐天波,说完以后,再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龚铭,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继续劝说道:
“龚大人的忧虑,老夫也懂”
“无非是担心岷王监国,将来势大难制,生出觊觎之心”
“但英明神武、战功赫赫的岷王,是众望所归,人心所向啊”
这帮留守朝臣,第一次劝谏恭请朱雍槺监国,扶纲和龚彝两人,就直接溜号缺席。
第二次,这两人也是形势所迫,被武夫们逼得无路可走,才跟在劝谏队伍后面,全程装聋作哑充人头。
两个老顽固,之所以如此做派,无非是担心,够胆够勇,又手握重兵的岷王,借着监国职权,将来窥视天下宝座。
“哎”
户部尚书龚彝,抬起头,一脸的迷茫,半晌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沉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