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江泽看着许晚辞苍白的面色以及那双坚定如雪却偏偏宁静至极的眸子,他指尖微微一动,随即漠然地移开了视线:
玄冥针的伤势……终究与他有关。
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江泽走到暗玉桌旁,坐在了许晚辞身侧。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声音冷却轻:
“明日大比。”
许晚辞没有看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远方浓厚的夜色。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我会赢。”
江泽听出了她声音中的坚决,拿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
他一脸漠然地想:
她剑心如此。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没有必要在意。
最多不过重伤垂危罢了,太清宗不可能让她真的有事。
江泽微微垂眸,不知为何,今日许晚辞受伤的那一幕突兀的闯入脑海。
红色……真是碍眼。
夜色中,江泽的声音清冷:
“相传堕魔之地中,有一颗屠灵果,得之便辨天机。”
“合体期时,我不顾江家反对,去过那里。”
江泽鲜少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过去,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灵茶,继续道:
“后来神魂受损,休养了数栽。”
“有些事……”
不必急于一时。
他还未曾说完,就感受到了身侧人蓦然停滞的呼吸。
许晚辞转头定定地看着江泽,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疼么?”
这是江泽第一次,从许晚辞的声音中听出了平静空寂之外的情绪。
她的声音中——
是担忧。
对他的担忧。
江泽的心跳不受控制地乱了一瞬。
感受到自己稍乱的心跳,他眼中却没有多少排斥。
他微微侧头,神色近乎柔和地对上了许晚辞的视线。
许晚辞的目光带着破碎的温柔,她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却又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她看的,是百年前那个神魂俱消的身影。
她问的,也是百年前那个人疼不疼。
她在意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一瞬间,江泽听着自己蓦然慢到极致的心跳。
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