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而嘶哑,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鼻音,在这寂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无尽的落寞。
陆彦泽猛地起身,踉跄着脚步走到餐厅的酒柜前。
酒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酒,那些都是他多年来的珍藏,有些甚至是从遥远的异国他乡费尽周折带回来的。
可此刻,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惜,大手一挥,随意抓起几瓶烈酒,转身又回到客卧,“砰” 的一声反手锁上了房门,似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在外。
他跌坐在床边,颤抖着双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透明的液体在杯中晃荡,倒映出他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他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如一条奔腾的火蛇,顺着喉咙一路滑入胃里,带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
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眼眶泛红,可身体上的这点痛,相较于此刻内心如深渊般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甚至连万分之一都不及。
一杯接着一杯,空酒瓶如同战败的士兵,逐渐在地板上堆积如山,房间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酒气,仿若一个弥漫硝烟的战场。
陆彦泽好像突然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把自己死死关在这个房间里,手机铃声疯狂作响,他充耳不闻;门外传来夏欢欢的呼喊,他竟然完全听不见。
他只想任由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将脑海中那如噩梦般的记忆统统抹去,哪怕只是片刻的解脱也好。
整整两天的时间,陆彦泽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除了喝酒,他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想做。
房间里一片狼藉,酒瓶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烟蒂堆积如山,发出阵阵腐臭,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胡子拉碴,头发油腻凌乱,双眼布满血丝,仿若两团燃烧的怒火,可那火焰中却只有绝望与哀伤。
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皮肤松弛黯淡,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岁月的沧桑在这短短两天内便无情地爬上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