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岫抬起头看向床上的父亲,只见父亲的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弱得好似蚊蝇振翅一般,就算不懂医术,也知道平日间喜欢骂自己的父亲进入了弥留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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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李岫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无尽的悲痛之情。
“扑通!”只听一声闷响传来,李岫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倒在了李林甫的床边。
刹那间,他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地奔涌而出。
这些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片潮湿的痕迹。
与此同时,一直在房间里伺候着的甲娘,其脸上也同样挂满了悲伤之意和晶莹的泪水。
然而,当李岫突然跪倒在床边时,她便向后退开了几步。
随后,她静静地站立在一旁,用那双红肿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李林甫听闻自己的李腾空已被裴徽迎亲接走后,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浊气。
他缓缓转过头去,对着身旁站立着的甲娘沉声吩咐道:“自此刻起,直到明日清晨,右相府内所有人等皆不得擅自离去!若有谁敢强行闯出府邸,无需留情,一律就地斩杀!”
甲娘自然明白李林甫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重重忧虑。
她微微垂下头来,暗自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毕恭毕敬地应声道:“奴婢谨遵主人之令。”
说完,她便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的李林甫只觉得自己仿若那狂风之中摇曳不定的微弱烛火,似乎下一秒便会被无情的风势吹熄。
他满心担忧着自己恐怕难以支撑过今日,或许就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便会与世长辞。
而一旦他身死的消息传扬出去,那么裴徽与李腾空这场盛大的婚礼极有可能会因此中途夭折,无法顺利完成。
想到此处,李林甫心中更是一阵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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