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卷入了这场纷争,又如何能袖手旁观?”刘文康捋了捋花白的短须,“赫连良平的出现,意味着北凉遗族的势力还未完全消失,做事应有始有终,当年北凉被我所灭,那也该由我彻底将之终结。”
刘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腿,脑海中浮现出赫连良平的音容,他想起了张家送来的那封信,信中详述了张氏一族是如何被逼得走投无路。
他突然就明白了,从谢无赦之死开始,之后发生的一切,应该都与赫连良平脱不开关系,不然,仅凭项小满那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就算再聪慧,又如何能将一切都筹划的如此天衣无缝。
“伯父,他们已经有起势的苗头了……”刘耿腿上又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咬了咬牙,强撑着痛苦,将近期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随后又说,“五千轻骑,是冀北三郡所有兵马,如今仅剩不到两千,侄儿原想调雍州军相助,但往朝堂上递的折子尚无回音。”
“几天了?”
“算上今日,已有七天了。”
“七天不算长,再等等吧。”刘文康说道,“若实在不放心,那便再写一份,派人加急呈上去,顺便把北凉遗族的事情也告诉皇上。”
刘耿也有这个意思,想了想,又问:“伯父,要不要把您……”
“暂时不用。”刘文康打断道,“朝堂我是一定会回的,各地战事不断,我也该为刘氏江山出一份力。不过,也要等剿灭了赫连良平再说。”
刘耿颔首,随即命人唤来县府文吏,口述着让其代笔写下一份奏折,并让其告知县令,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邯城。
等那文吏离开,又皱眉说道:“也不知贾淼现在何处?”
“贾淼?”刘文康问道,“年初领兵南下,平定豫州之乱的那个?”
“您知道他?”
“听说过。”刘文康又问,“他怎么了?”
刘耿又将有关贾淼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刘文康听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难道这朝中真就无人可用了?派一个书生当大将,屡战屡败,非但不施以严惩,反而还让他掌管密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