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杀一个苏健或者苏家,对于林翰这样的人物而言,犹如探囊取物般轻松,似乎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林翰实在没必要对林香菱如此之好,毕竟就算是万岳宗知道了,也不会真的开罪于他的,林翰至多不过找个借口解释一下,然后赔偿一些损失罢了。既然林翰将林香菱视作知己,还邀请她一同出游,林香菱此刻说话自然是愈发地随意了。
“大英雄,不知你欲带我去往何处游玩呢?你身上宝物众多,我见了都不禁垂涎三尺,难道你就不怕遭人打劫吗?”林香菱调侃道。
林翰闻听此言,嘴角泛起一抹淡然无畏的笑容:“当然怕!哪怕是回到越凌国,我都宁愿在宗门内安坐,绝不外出游玩。然而在这齐海国的前线地带,我倒是真的毫无畏惧,这小小的齐海国,聚集了风神盟近三分之二的修士,又有谁敢在此地放肆?就算正道盟四大仙师来此,被发现了,也只有被围殴丧命的份。好在这齐海国的风景着实不错,我们在此游玩个两三个月,应当都不成问题。”
林香菱闻言,不禁开怀大笑:“那是自然,除了这风神盟的前线之地,恐怕我们的大英雄一旦外出,便会被无数美女和老怪虎视眈眈,你不怕,我都怕呢。那我们何时出发呢?”
林翰说道:“你且稍作准备,三日后我们先在百芳客休憩数日,品尝一下百芳客的美酒佳肴,而后前往齐海国的各个仙商区大肆采购一番,再去各大山脉和美景胜地尽情游玩!”(一会改写)
话说孙行者一筋斗跳将起去,唬得那观音院大小和尚并头陀、幸童、道人等一个个朝天礼拜道:“爷爷呀!原来是腾云驾雾的神圣下界!怪道火不能伤!恨我那个不识人的老剥皮,使心用心,今日反害了自己!”三藏道:“列位请起,不须恨了。这去寻着袈裟,万事皆休;但恐找寻不着,我那徒弟性子有些不好,汝等性命不知如何,恐一人不能脱也。”众僧闻得此言,一个个提心吊胆,告天许愿,只要寻得袈裟,各全性命不题。
却说孙大圣到空中,把腰儿扭了一扭,早来到黑风山上。住了云头,仔细看,果然是座好山。况正值春光时节,但见:
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不遇幽人,那寻樵子?涧边双鹤饮,石上野猿狂。矗矗堆螺排黛色,巍巍拥翠弄岚光。
那行者正观山景,忽听得芳草坡前,有人言语。他却轻步潜踪,闪在那石崖之下,偷睛观看。原来是三个妖魔,席地而坐:上首的是一条黑汉,左首下是一个道人,右首下是一个白衣秀士。都在那里高谈阔论。讲的是立鼎安炉,抟砂炼汞;白雪黄芽,傍门外道。正说中间,那黑汉笑道:“后日是我母难之日(指自己的生日),二公可光顾光顾?”白衣秀士道:“年年与大王上寿,今年岂有不来之理?”黑汉道:“我夜来得了一件宝贝,名唤锦襕佛衣,诚然是件玩好之物。我明日就以他为寿,大开筵宴,邀请各山道官,庆贺佛衣,就称为‘佛衣会’如何?”道人笑道:“妙!妙!妙!我明日先来拜寿,后日再来赴宴。”
行者闻得佛衣之言,定以为是他宝贝。他就忍不住怒气,跳出石崖,双手举起金箍棒,高叫道:“我把你这伙贼怪!你偷了我的袈裟,要做什么‘佛衣会’!趁早儿将来还我!”喝一声“休走!”轮起棒,照头一下,慌得那黑汉化风而逃,道人驾云而走;只把个白衣秀士,一棒打死。拖将过来看处,却是一条白花蛇怪。索性提起来,捽做五七断,径入深山,找寻那个黑汉。
转过尖峰,抹过峻岭,又见那壁陡崖前,耸出一座洞府,但见那:
烟霞渺渺,松柏森森。烟霞渺渺采盈门,松柏森森青绕户。桥踏枯槎木,峰巅绕薜萝。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台。那门前时催花发,风送花香。临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虽然旷野不堪夸,却赛蓬莱山(神山名。相传为仙人所居之处)下景。
行者到于门首,又见那两扇石门,关得甚紧。门上有一横石板,明书六个大字,乃“黑风山黑风洞”。即便轮棒叫声“开门!”那里面有把门的小妖,开了门出来,问道:“你是何人,敢来击吾仙洞?”行者骂道:“你个作死的孽畜!什么个去处,敢称仙洞!‘仙’字是你称的?快进去报与你那黑汉,教他快送老爷的袈裟出来,饶你一窝性命!”
小妖急急跑到里面,报道:“大王!‘佛衣会’做不成了!门外有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来讨袈裟哩!”那黑汉被行者在芳草坡前赶将来,却才关了门,坐还未稳。又听得那话,心中暗想道:“这厮不知是那里来的,这般无礼,他敢嚷上我的门来!”教:“取披挂。”随结束了,绰一杆黑缨枪,走出门来。这行者闪在门外,执着铁棒,睁睛观看,只见那怪果生得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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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子铁盔火漆光,乌金铠甲亮辉煌。皂罗袍罩风兜袖,黑绿丝绦亸(duǒ)穗长。手执黑缨枪一杆,足踏乌皮靴一双。眼幌金睛如掣电,正是山中黑风王。
行者暗笑道:“这厮真个如烧窑的一般,筑煤的无二!想必是在此处刷炭为生,怎么这等一身乌黑?”那怪厉声高叫道:“你是个什么和尚,敢在我这里大胆?”行者执铁棒,撞至面前,大咤一声道:“不要闲讲!快还你老外公的袈裟来!”那怪道:“你是那寺里和尚?你的袈裟在那里失落了,敢来我这里索取?”行者道:“我的袈裟,在直北观音院后方丈里放着;只因那院里失了火,你这厮,趁哄掳掠,盗了来,要做‘佛衣会’庆寿,怎敢抵赖?快快还我,饶你性命!若牙迸半个‘不’字,我推倒了黑风山,平了黑风洞,把你这一洞妖邪,都碾为齑粉!”
那怪闻言,呵呵冷笑道:“你这个泼物!原来昨夜那火就是你放的!你在那方丈屋上,行凶招风,是我把一件袈裟拿来了,你待怎么!你是那里来的?姓甚名谁?有多大手段,敢那等海口浪言!”行者道:“是你也认不得你老外公哩!你老外公乃大唐上国驾前御弟三藏法师之徒弟,姓孙,名悟空行者。若问老孙的手段,说出来,教你魂飞魄散,死在眼前!”那怪道:“我不曾会你,有什么手段,说来我听。”行者笑道:“我儿子,你站稳着,仔细听之!我:
自小神通手段高,随风变化逞英豪。养性修真熬日月,跳出轮回把命逃。一点诚心曾访道,灵台山上采药苗。那山有个老仙长,寿年十万八千高。老孙拜他为师父,指我长生路一条。他说身内有丹药,外边采取枉徒劳。得传大品天仙诀,若无根本实难熬。回光内照宁心坐,身中日月坎离交。万事不思全寡欲,六根清净体坚牢。返老还童容易得,超凡入圣路非遥。三年无漏成仙体,不同俗辈受煎熬。十洲三岛还游戏,海角天涯转一遭。活该三百多余岁,不得飞升上九霄。下海降龙真宝贝,才有金箍棒一条。花果山前为帅首,水帘洞里聚群妖。玉皇大帝传宣诏,封我齐天极品高。几番大闹灵霄殿,数次曾偷王母桃。天兵十万来降我,层层密密布枪刀。战退天王归上界,哪吒负痛领兵逃。显圣真君能变化,老孙硬赌跌平交。道祖观音同玉帝,南天门上看降妖。却被老君助一阵,二郎擒我到天曹。将身绑在降妖柱,即命神兵把首枭。刀砍锤敲不得坏,又教雷打火来烧。老孙其实有手段,全然不怕半分毫。送在老君炉里炼,六丁神火慢煎熬。日满开炉我跳出,手持铁棒绕天跑。纵横到处无遮挡,三十三天闹一遭。我佛如来施法力,五行山压老孙腰。整整压该五百载,幸逢三藏出唐朝。吾今皈正西方去,转上雷音见玉毫。你去乾坤四海问一问,我是历代驰名第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