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二黑子是真的触碰到了自己的底线,他竟然打着自己的旗号去娶骗娶周彻府里的婢女。
他怎么敢的。
赵小山躺在炕上,愣愣的看着发灰的屋顶,一时间心乱如麻……
第二天上午,二黑子穿着一身旧衫,按时到作坊上工。
以前他是这里的大管事,现在却沦为了普通的雇工,一起来上工的难免对他的出现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二黑子满心郁闷,有心想辞职回家,又没那个胆子。
他在西北做了近两年,淳郡公的两个作坊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的走上了正轨。在西北他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五两,临走时郡公夫人代表淳郡公又额外奖励他二百两。
他从西北回来满兜下来就三百两多一点,刨除给刁二娘的二百两,剩下的一百两都被罗芳搜刮走了。
这次他又领回来一个女人,罗芳从最开始的要死要活到咬牙切齿,将钱拿走后昨天连顿饭都没给他吃,害的他不得已去爹娘那蹭了顿晚饭。
更可气的是,昨晚他连自己的屋子都没进去,罗芳直接将门反锁了。
若是没有作坊这份活,他不敢想象自己在家会是什么待遇。
午饭他还是回父母家吃的,爹娘虽然也没给他好脸色,至少能让他吃饱饭。
上工这半天他便看出来了:山子的作坊现在不行了。
以前一个作坊七八十人同时上工,现在两个作坊加一起才不到二十人,还包括赵来庆和三旺等管事。
今天镇里送来做肥皂的下水一点肥肉没有,全都是胰腺等内脏,还是一些边角料,不知从哪淘来的,像放了很多天,臭气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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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粉作坊里生产的全都是杂粮米粉,白米已经很少见了。
最重要的是作坊不是每天都开工,有单子了开个三五天,没单子了三五天不开。
他知道山子难,却不知道难到了这种程度。
没办法,这一年大景朝太乱了。
这次他从西北回来,一路所见处处饿殍,以往繁华的码头俱冷冷清清,乞丐流民到处都是,卖儿鬻女的不知凡几。
现在北边也打起来了,不知道淳郡公如何了。
二黑子所料不差,赵小山的作坊现在是真不行了。今天上午作坊只开工了半天,下午便停了。
二黑子在家待的难受,罗芳要不就一声不吱要不就冷嘲热讽,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的发脾气。
走出家门,外人又指指点点的让他不胜其烦。
没办法,二黑子只能去了山那边的大昭寺看望陈狗子,不想陈狗子只匆匆见了他一面便回去忙了——最近寺里的孩子数量大增,看护的人手实在不够,他需要帮忙。
二黑子很郁闷,他很想找赵小山和解,可每次看到赵小山时,原来预备好的话竟一句都说不出口,全都憋了回去。
就这样,二黑子和赵小山尽管每天都见面,却不过是点头之交,再没多说过一句话。
临近年关,赵家作坊彻底关门休业。
赵小山和程理拢了拢账,发现今年两个作坊的纯利润竟然只有一千多一点。
以往作坊巅峰时两三个月就能挣出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