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敦塔娜可不是自己女儿那样未经过风雨的娇花,寥寥几句便是掐头去尾的话也能听出端倪,为何惊马?因何事而怒扰了心绪?救她的人又为何这样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那人又是何样的身份?
这一个个疑问霎时如潮水向大妃涌来。
这孩子没跟自己说实话!
额尔敦塔娜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几分,哪怕没有声嘶力竭的斥责,平静的吓人,疑似山雨欲来。
小公主瞬时也发现了气氛的异常,有些担忧的看着大妃,怯生生的拽了拽母亲的衣袖,“阿妈,你,你别这样,小九看着害怕……”
额尔敦塔娜本就不是个温婉之人,只不过是为了儿女将一身的棱角隐藏了起来,变得如那些后庭女子一样多了些委婉的算计,面对岱钦时的温婉端庄不过是为了让儿女更加得宠,让他们前路无阻的成为北疆最尊贵的王子公主。
别说什么夫妻之情,男人在情浓时骗你的鬼话还值得相信吗?
也别提什么白手起家的同甘苦,没有人会愿意在志得意满之时还念着当初那一碗稀粥,若是天真的将这些总是放在心上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都说男人似山,女子若水,高山挺拔坚韧看似强大,女子注定耗尽一生的妆泪围绕着他们转,世间对女子算不上友好,多是柔者能得到怜爱,所以那些内心强大没有依附之心的女人也定然凄苦半生。
正是因为看的清楚,额尔敦塔娜才能在岱钦功成之后依旧稳居大妃宝座。
可是看着女儿这个性子额尔敦塔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这样的性子真的能在日后没有她的情况下保全自己吗?
许是内忧外患,大妃向来挺直的脊背稍稍塌了下去,一股萧索的凄凉冻得她手脚都有些僵硬,最后所有的焦虑都化作了一声叹息,“从即日起,你禁足在自己的帐子里面壁思过,想不清楚自己错在哪,就不用出来了。”
“阿妈!”
朝露梦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她的母亲最是疼爱她,从来不会大声斥责她的母亲怎么会这样对她,明明自己刚刚经历生死,好不容易回来,竟然要罚她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