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灿张着大嘴,只会在一旁点头了。心中暗想原来传闻都是真的,公子果然是神人。默默拍了一通刘禅的马屁后,也把自己的见解讲了出来:“如此非但能争取民意,还可获知真实的收成情况,免了被黄宣等人虚报,一举两得!”
“没错!”
刘禅给了傅灿一个大大的肯定。他有些意外,傅灿这人一路上心直口快,竟也有这等急智。能想到这层,可见此人也不是寻常角色。
唉!说来惭愧!以孔明师父的洞察力,没点本事怎会派到此地?还是我这做徒弟的过于孟浪了。
计划有了,执行便无须刘禅这个总设计师劳神了。向朗、杨戏,包括傅灿都能独当一面。当然,杨戏和傅灿只需操心醴陵的事,向朗还得同步指挥茶陵与攸县,担子更重。但是比起此前没头苍蝇一般,现在有了行动方向,他这心里也不再慌乱。
放下政务,刘公子的心立刻飞到师姐身上。醴陵县设立县医馆,静怡便带着她产科的人来此建设这时代的首家产房。这位师姐只比自己大着几岁,也还是个娃娃。偏偏个性极其要强,到醴陵之后一声苦也没叫过,一个求助也没找过,所有的事都自己扛,其中艰辛可想而知。别说是仲景师父,刘禅这做师弟的也心疼得要命。因此这边刚送走向朗,便一刻不停赶到医馆,跟谁也没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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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馆与产科、产房都是刘禅的建议,但具体工作却是张机领导的医掾在做。医馆设在集市旁,是一套完全独立的建筑。内有八间房舍,中央围成个露天的院落,既能保证采光,又能在此加工晾晒药材。
正面两间是诊室与药房,在此看诊抓药。右手的三间是内外科的操作间以及库房,需要时也可用作临时病房。左手一间是产房,最后面两间大的则是宿舍。整个医馆配属六名医者,连同茶陵、攸县的医馆共十八名,全部都是医学院首批毕业的学生。产房暂时只有醴陵县有,静怡与招收来的三个稳婆便在此工作,一边应付接生,一边总结技术、编写教学内容。
由于没打招呼,因此到医馆时谁也没在意刘禅。坐堂的医生名叫孟莞,也是刘禅的师弟。他正给人把脉,抬头忽见娃娃师兄走了进来。孟莞愣了好一阵子,以为自己眼拙看错了。
刘禅也认出了孟莞,见他捏呆呆盯着自己,便主动上去打招呼。
“孟师弟,在此坐堂可还习惯?”
孟莞这才确定,这人真是师兄。就要起身行礼,却被刘禅喝住,示意他先给人诊脉。孟莞脸颊微红,急忙把病瞧了便来招呼刘禅。
“师兄,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为新政而来,顺便看看医馆的情况。你们怎么样?师姐呢?听师父说产房办的不顺利,可有此事?”
孟莞不敢隐瞒,点头回答:“医馆尚可。师姐那边带着稳婆,一手一脚好容易将产房搞成,什么取暖、清洗、消毒,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谁料搞好了却不见产妇上门。这两日师姐都在找原因,我想帮忙也不知从何入手。唉!师兄来了最好,你定有办法。”
“嗯!你接着坐堂,我去看看师姐,先了解下情况。”
“诺。”
穿过前厅便是庭院,院中摆满了木撑,上面架着竹笸箩,铺着各种药材。左侧的产房里,一个小女生正和三名妇女探讨着什么。刘禅远远望去,那背影正是自己的师姐。他未敢出声,轻轻走到屋外听里面讲些什么。
“姑娘,以咱们的经验,从头次阵痛到分娩这时间可不固定,那都是因人而异。有些顺畅的个把时辰便生了,不顺的、尤其是头一胎,折腾个对时也不是没有。若产妇在家感觉到痛了再往这里赶,多半要误事。”
“话是这么说。可咱们就这一间产房,若不等有了征兆便进来,谁知多久才生?万一其他人紧急,难道再把人搬出去?”
……
“唉,好容易建成的产房,到头来还得上门接生,这不是白费力气么?”
……
三个稳婆与静怡在房内绞缠,说的人听的人都在叹气。房外的刘禅大致明白了,由于无法准确预估产期,产房难以精准接收待产妇。来早了浪费资源,来晚了不赶趟,因此没法开张。
这还真是个难题。
“师姐,师姐!我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