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的变法,他自己没有捞到一星半点好处,他几乎没有任何财物,甚至,连自己的俸禄,都捐了出去。
王安石与夫人走到宫外,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在那儿遇上前来相送的人富弼。
富弼的车驾挡住了王安石的去路。
富弼从车里出来,“拗相公啊,你真是个拗相公。你这是非得把自己干没了不罢休啊。”
到那个时候,王安石才突然明白,富弼一直称病不朝,虽对他的变法不正面支持,却以不干涉的方式,暗里对他的变法给予了肯定。
“拗相公啊,在当今之大宋,你这一出走离京,只怕再无像大人这样,对大宋忠心耿耿的人了。”
王安石拱手说道,“富相,王某离京之时,能够得以见到富相,得遇知音,王某实无所憾了。”
“假如,再给你一选择,介甫还愿意坚持变法吗?”
“倘若再有机会,王某必然将变法坚持到底,吾心执着,只为着看到一个富国强兵的大宋。”
富弼以车马相赠,没想到,那拗相公断然拒绝。
富弼也是没有办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挑着那并不很重的行礼,消失在地平线上。
可就在王安石被罢了官后不久,已经干旱了好几个月的开封城,居然喜降大雨。
这真是天大的巧合,朝中的那些大臣们,全都欣喜若狂。
那些人,趁机把天灾人祸,甚至朝政的问题,全都加到了王安石的头上。
王安石一度成了整个大宋的奸臣贼子。
有些人甚至去找到赵顼,一起观看开封的喜降大雨。
“陛下,早知道这一切的祸根就在王大人身上,你早应该做出决断,早一天罢免王相,老百姓也早一天受此恩泽啊。”
“陛下,变法真是祸国殃民之举,透过此事,可以看出,祖宗之法,那是根本不可变的啊。”
“陛下,依臣愚见,王安石如此奸邪之人,理当永世不得录用才对。陛下可以废止那些荒诞不经的新法,还大宋一个朗朗乾坤。”
听着那些落井下石的话,赵顼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于王安石的变法,他是全力支持的。
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的是贬谪王安石,真要是王安石触怒了上天,那他赵顼,不也是触怒上天之人吗?
那岂不是,连他也应该受了贬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