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不逗她了,脱了大氅递给鸢儿,道:“来多大会儿了?”
“来一会儿了。”鸢儿接过大氅,“皇后听说爷和内阁先生们发生了不愉快,担心爷就过来看看。”
朱厚照撇撇嘴道:“不知道是关心我,还是那群老先生。”便自己掀了帘子进去。见皇后、荣王都在。
二人见了朱厚照进来,赶忙行礼。
朱厚照坐在榻上问道:“怎么来我这儿了?”又对着朱载坖道:“功课完成了么?”
皇后道:“他没完成,妾还不能让他来呢。”顺势坐在了另一边,道:“爷,您和内阁冲突了?”
朱厚照又取下了自己冠道:“消息还真快,朕身边竟然一点秘密都没了。”
皇后道:“爷莫生气,您和内阁说了什么,妾一点不知,只是知道爷动了肝火,担心您。”瞧着朱厚照还好道:“你去年春天忽然一病不起,今儿个再有什么好歹,太后陛下,妾,还有这孩子该怎么办?”
朱厚照见朱载坖在一旁,问道:“今儿读了什么书?”
皇后打断道:“爷不要岔开话题。”
朱载坖问道:“父皇,内阁怎么气着您了,让母后也这么担心。”
朱厚照道:“没什么,君臣之间起一点冲突是必然的,都是为了国家。”
朱载坖道:“父皇真是好皇帝。”
朱厚照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小小年纪会拍马屁了,这不好。”接着对朱载坖道,“贞观时,唐太宗谓侍臣曰:‘隋帝性多猜忌,上下情不相达,斯岂致治之理乎!朕今推赤心以相付,亦望公辈以直心相向,纵有指斥深切,无忧逆忤。’
见朱载坖大眼看着自己,“我对大臣以赤心相待,他们也必回以直心相向。”
朱载坖问道:“如果他欺骗父皇呢?”
朱厚照道:“那就说明我们没有君臣的缘分。”
朱载坖道:“儿学习了,谢父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