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吏闻言便退出去在外等候。
王宪也不恼,收拾了一下,便随那小吏一同去内阁了,兵部的官员见此:“内阁欺人太甚!”
王宪被召唤至内阁时,众人的面色虽然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却透露出一种异样的氛围。他们并没有展现出对待他人应有的礼貌和热情,仿佛被喊来的如寻常小吏一般。
杨廷和对着王宪说道:“请坐。”
王宪见身旁有一座位便坐了下来,但是很快感觉不对了,因为此时的情况似乎在以前的情况经历过,说不出来的味道。
杨廷和正对着王宪,蒋冕、梁储、毛纪坐于其左右。王宪想起来了,他以前自己做主审官的审讯的时候,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形自己不是主审官,而像个犯人。
杨廷和首先向王宪问道:“王部堂,内阁今日得知你昨天进宫面圣,为王守仁请功,此事原本内阁进行过票拟,被陛下留中,不知为何三番五次进宫为其请功?”
王宪回答道:“杨阁老有所不知,朝野皆知其为平赣有功,如今不得封赏,议论纷纷,兵部思虑恐有损陛下圣明,故而为之请功。”
蒋冕说道:“那也要提前知会我等啊。”
王宪问道:“为何?”心中有些火了,我写奏章还要你批准?
蒋冕说道:“首功乃陛下尔。”
王宪说道:“首功是陛下,但王守仁之功亦天下皆知啊。”
蒋冕心想,你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嘴上说到:“封侯升官皆可,做都督之事慎重。”
王宪说道:“蒋阁老之言,恕王某不敢苟同。如今王守仁已被封侯,陛下颁铁券,允其世袭罔替,已是天子的世家,做都督符合本朝惯例。”心中想道:“恐怕是对其参赞军务不满吧,外面传的没错,这内阁几个人真是嫉贤妒能之辈,国家就坏在他们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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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廷和拦着蒋冕说道:“内阁怎会不知,王部堂误会我等了。”
王宪也不客气,便起身边说道:“今朝野除几位外一致认为陛下圣明,大概是王某愚笨不知诸位阁老何意,部事繁忙,王某先行告退,还请诸位国家大臣恕罪!”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什么是朝野除几位之外,哪几位,不就是内阁几位?还有什么国家大臣,你不也是国家大臣?
杨廷和见王宪离开,心中颇为埋怨蒋冕,但是又不能发作,只得悻悻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前些日子写的五军都督府那几个大字。
蒋冕看了杨廷和一眼心中想的是,杨廷和你与王琼有矛盾,竟然连王守仁也不放过,也太嫉贤妒能了吧。
其他两人看着他俩,梁储还好,他的政治生命已然进入倒计时,现在已经无欲无求了。
毛纪心中想的是,杨廷和要求兵部王宪来内阁时,就觉的不妥,看到王宪来到内阁后,蒋冕话里话外有拱火的意思,不知是蒋冕是杨廷和想的一样,还是估计激怒王宪的。见几人都不作声也就没再想了。
王宪离开内阁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他深知内阁中的众人一直对陛下中旨提拔他心存偏见,但他一直以来都选择忍耐。
然而,今天他们竟然像老师召见学生一样将他召唤到内阁,言辞之间尽是轻蔑,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正当他心绪难平之际,碰巧遇到了吏部尚书王琼。见到王琼,也是自己的老上级,王宪连忙行礼示意。王琼察觉到王宪神色不悦,关切地问道:“不知是何方神圣竟敢招惹大司马?”
王宪于是说道:“我刚从内阁出来,没有人惹我。”
王琼闻言,略微一想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于是说道:“你去了内阁,大概事关机密,我就不敢再问了。”
王宪说道:“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无非就是陛下对王守仁的封赏,内阁让兵部解释一下而已。”
王琼心中暗道,果真不出所料,于是说道:“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我等也是六部的堂官,与内阁并不隶属,大司马何必亲自前去?再说我听闻陛下封赏王守仁一事,朝野莫不赞颂,内阁还有不满?”
王宪闻言心中也是好了一些,说道:“大冢宰说的是,杨阁老今日将我叫至内阁,就是询问王守仁受封一事,言语中觉着我没有提前知会面圣一事,还有就是觉得陛下封赏太重。”
王琼闻言冷笑一声说道:“我等面圣经还要提前知会内阁,这杨廷和做阁臣太久了,忘记了自己是臣子了吧。”
王宪闻言说道:“大冢宰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