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后泰平方才说,“真是奇怪,那老家伙七老八十,居然能抗住酷刑,是不是动刑的兄弟留手了,每日喝菜汤都能吊着命真是稀奇,莫非有人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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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白面无表情,“谁又知道呢。”
之后的日子里,李幼白指挥狱卒做事,制作出一批消毒过的口罩,让人戴上之后清理狱中污秽。
平时清洗绑人的刑架狱卒们都是用水冲几下应付完事,防疫小册子下来,还需要拿刷子用力洗刷。
一层层不知是肉沫还是皮屑的东西被洗刷下来,恶心得很,木制架子终于露出它们本来样貌。
牢内轻微改建,通风透气,陈年堆放的草堆也都收拾焚烧,洗刷地板后,撒上熬制了几天的消毒水。
忙活几日,监牢内焕然一新,令李幼白没预料到的是,往后的时日里,陆陆续续能看到监牢内有金字飞上云端落进天书里。
“是我变相救了他们一命么,可又有什么用,监牢内有恶人有好人,最终都是难以逃脱死亡命运。”
见得太多,想得太多,李幼白的心情早就不似刚来时那般一惊一乍,哪怕天书上限在逐日增加,也没多少兴奋感。
“怪不得大多数老人都不苟言笑,历经各种世事变迁,的确是很难再真心笑出来了。”
霜降过后天气开始转凉。
李二家宅院中,一道金色流光的气势凝聚后怦然消散,院内银杏的叶子也变得金黄,无风却陡然落下。
李幼白睁开双眼,活动身躯,骨头各处传来声响,差不多历经半年,终于将先前凡人口诀融会贯通。
六脉二经,如今已经四脉二经全开,只差冲脉与带脉二处。
“城内武馆颇多,开穴口诀乃自身机密,多花钱才应该能够解决,而且自己就差两处脉穴,快了,很快了。”
李幼白心中沉思,又自说自话起来,“我现在有点急于求成,必须稳,免得出了岔子又多浪费时间。”
即使四周无人也要开口说话,否则时间长久容易憋出毛病,连话都说不清晰。
下床伸手,搭在架上的毛巾精准无误落到李幼白手上,她擦去身上细汗,换上衣裳。
今天是余正斩首的日子,到底是让他活到了砍头,自己定要去送这位清官一程。
两人没有过任何交流,或许余正无法留名于历史中,但他所做的事值得李幼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