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平拿出一袋子金币,放在桌上,“这些金币,能让这些孩子活多久?”
老板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摇头,“你看看我这个小摊,即便全都拿出来,也不够十几个人吃一顿的,我这个摊子也没有多少东西,你看看整个街道上这些小摊,加在一起又能有多少东西?我们摆摊其实也是拿着自己舍不得吃的口粮换几个钱,大部分都是被逼的没办法,需要钱,买一些别的东西甚至家里人有病,找医生看病抓药,都需要钱。本身我们也饿着肚子,拿出点东西,在靠着一些小手艺,做一点东西卖钱,换命啊,不是我们心狠,这些孩子我也没少照顾,但是,我照顾不起,因为,我也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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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平看了看四面环山的梯田,道:“看样子万竹镇周边的山地都被开发成良田了,一年最少两季收成,不应该如此贫困啊,而且山上山珍,河里鱼获,勤劳一点足以丰衣足食,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孩子吃不上饭?”
那人摇摇头,刚要说话,一队人气势汹汹的在小街上吆五喝六,“交税交税,这都多少天了,还赖账,镇长大人说了,今日不补齐税款,封了你的摊子!”
马小平看了一眼那群人,小摊老板想收拾东西走人,不过已经来不及,那一堆人中走来两个人:“老常,数你最赖,这都多长时间了,今天你要是不交钱,我就收了你的摊子!”
几个孩子吓得躲在摊子外边,尽量缩小身体,蹲在僻静处,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些人。
马小平坐在原地,没有动弹,他一直在想该不该管这些事情,即便是管,他又能管几天?不过不管,眼看着这些人仗势欺人,耀武扬威,看着就不舒服,而且眼看着不平不管,良心上总会有点过不去,但是,如果要管,又该怎么管?
那两人冲进了摊子,对老常吆五喝六,老常吓得脸都白了,磕头作揖,“几位大爷,都是乡里乡亲的行行好,我就指望着这一个摊子活着,你们也知道,我家里的老母卧病在床已经七八年了,孩子又小,一家老小全靠我摆个小摊赚俩钱活命,还请你高抬贵手,饶过我吧!”
那人道:“老常,你也知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镇长大人发话了,我们若是完不成任务,我们也要被收拾,咱们都是乡里乡亲,你也不要难为我好不好,交钱吧,不然,我也没办法!”
另一个人看向一直没有停止吃喝的马小平,看见桌子上的一个钱袋子,眼睛发亮,走了过来,抓起钱袋子,颠了颠,又打开,掏出几个金币,眼睛更亮,“啪”的一下拍桌子,“快来人,这里有一个劫匪,抓住,送去镇衙门,审问!”
马小平看了那人一眼,将钱袋子抓过来,放在桌上,道:“你要抓我?也好,我就在这儿等着,让镇老爷亲自来,我看看老爷以什么理由抓我。”
那人又要抢夺钱袋子,被马小平一嘴巴抽了出去,倒在地上不住哎呦,另外一些人跑了过来,看着马小平跃跃欲试。
马小平看着心惊胆战的老常,对那些人说道:“我是老常家亲戚,我是他表弟,这个摊子我保了,你们要抓我可以,让镇老爷亲自来!”
马小平手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对还在跃跃欲试的那些人说道:“说不定,我一高兴,孝敬镇老爷一笔钱,你们也跟着发财,皆大欢喜,对不对?”
有人道:“你们在这儿看着,我去禀告师老爷。”
几个孩子偷偷摸摸溜进了灶台,狼吞虎咽的吃着锅里的和碗里的残羹剩食,老常看了看,哀叹一声也没有管,算了,今日祸福难料,那点东西,孩子们愿意吃就吃了吧!
等着镇长,马小平与收税的那几个人聊起了天,那几个人见马小平对他们也没有什么伶牙俐齿的责难,而且心平气和,也放下了戒心,抱怨道:“在这个镇上,我们就是狗,疯狗,是镇老爷养的疯狗,我们负责收租,负责为镇老爷打架,没办法,我们若不如此,也活不下去,这个镇上,镇长是老大,是土皇帝,他让谁活谁就能活,让谁活得好谁就能活得好,镇子算上附近村庄,也有两万人,山高皇帝远,镇长就是老大,不听他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马小平奇怪,一个偏僻的小镇,居然有这么一个作威作福老大,也真是没谁了。
镇长来了!
所有人闪开一条通道,镇长就在通道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