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动,牛犊子攥着颜乌双手,泪眼泛光道:“颜乌——好兄弟,你就是咱的贵人、恩人。咱这榆木脑袋瓜就是不通窍,这么大的事都没想到。”“等咱和美囡生了孩子,认你作干爹。”
冷不丁,颜乌出手擂了牛犊子一拳,嗔怪道:“俺才多大啊,就当干爹,你别折俺寿啦。”
嘻嘻嘻嘻。牛犊子只是憨厚的傻笑。
打量身边这个憨厚汉子,颜乌心中慨叹,正是他的侠义相助下,才能多次神奇的叫孟富那个强盗、土匪、恶霸吃尽苦头,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
特别那一回半夜潜入剪断孟富男人那根东西,这一回意外将孟豹、陈氏来个现场捉奸,给了孟富致命打击,敲掉了他身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自尊、人格,在世人面前自然矮了一截,腰杆挺不直。
回到家里,肩上担子来不及放下,颜乌即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给父亲讲述与牛犊子一道扮鬼,三更天潜入孟宅……
未听完儿子的讲述,颜乌一张马脸老大不高兴了,责备道:“乌儿,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你要把心事放在寻找你叔父颜愠、挣钱作盘缠回故乡这两件正当的事上,不要一天到晚只记得苏溪村那点小事,和孟富相斗上。”
好心情就这样被父亲糟蹋,也火了,颜乌很不高兴地驳斥道:
“父亲,你一天到晚待在洞里,双耳不闻天下事,外边是什么世道,根本不知道。”
“这几年下来,外边仍然是烽火遍地,到处在打仗。听说越国前方也吃紧,秦国军队快要打进来。”
“乱世下,盲目回故乡,恐怕未等你回到故乡见阿翁、阿婆一面,自己已经死在乱军的马蹄下。”
“做人要讲良心,这也是你时常教诲孩儿。”
“这两、三年来没有苏溪村乡亲救济,温饱都无法解决,何来所谓挣钱,你说说看?”
——又打仗。心咯噔一下,颜凤叫苦不迭,他不知道自己何日才能回归故里,见父母一面,尽一分孝心。
或许是儿子去苏溪村吧,孤独一个人留在岩洞,寂寞、空虚时常笼罩心头,乡愁愈重,思念娇妻心切,颜凤心里很烦躁,脾气随之变坏,总感觉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要把他抛弃。
眼看自己过三、四个月腊祭后就是十七岁,已经是个大人,可是懦弱、无能的父亲,总阻挠他替天行道的行侠仗义,颜乌非常恼火,当下又见他拉着一张臭臭的马脸,责备道:“父亲,明天起,孩儿砍柴去集市卖,不去苏溪村了,你呢,家里的食物你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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