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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的,颜乌脑筋大半天转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明白陈氏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很郁闷。第二天放牛的时候,犹如发生了一场十八地震,颜乌再高兴、快乐不起来,他琢磨不透陈氏咋地说变脸就变脸,没有他颜乌,她能一夜间替代庞氏吗?做人要厚道、知恩图报,怎么可以这样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呢?
毕竟是小屁孩,颜乌又哪能知道人心险恶。
苦苦的想了一天,直到夕阳西下,颜乌才想通,孟家的人全是恶魔、毒蛇投胎,他只是一个受到压榨、盘剥、欺凌的小长工,陈氏不过是在利用他,怎么可能真心对他好。
“你不仁不义,别怪俺颜乌不把你当恩人相待。”赶牛回去时,一赌气,颜乌狠狠抽一鞭牛,咒骂。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如同倒扣的锅底。
加上刚刚死了才三十出头的庞氏,孟宅尤其阴森、寂静三分,没有一点的生息。
与颜凤、颜乌父子同一个房间的长工,趁着这漆黑夜里围到他们的床上,大家把头靠拢在一块,压低嗓音,咬牙切齿愤恨谩骂新打手中的独臂虎,他比任何打手都凶残、暴戾、毒辣,根本不把他们这些长工当人看待,只要有他在,这黑暗苦日子何时是个头?颜凤是个做学问的人,出个主意收拾独臂虎。
叫大家失望,心飕飕飕凉到脊背,颜凤居然嘣出一句:“寄人篱下,忍忍吧。人心是肉长的,只要大伙儿以仁义、礼信、孝悌、淳厚、慈善对待他的残暴,他总有一天会感悟到,人人都是爹娘生的,不是草木。”
黑暗中,颜乌气得喘不上气,脸涨着如茄子,舌根发痛,身子在发抖,双手在漆黑中抓狂,都能够听到嘎嘎嘎的关节声。
许久了,颜乌才咬牙发出呐喊:“家父生性懦弱,大伙儿甭听他的。面对残暴,俺们穷人只能拧成一股绳,起来反抗。不反抗,豺狼虎豹,不会因俺们的善良、淳厚,而怜悯俺们。”
颜乌的话俨然是这黑夜中的一束火把,众人慨叹他比他父亲强,有一种虎气。遭到孟富如此残暴毒打,一个十一、二岁孩子,能够咬牙挺着,不掉一滴眼泪,不求饶一声,也可以理解了。
当下,众人在黑暗中眼睛充满星星,悄悄哀求颜乌,给大家出个主意,摆脱独臂虎凶残、暴戾、毒辣的虐待和暴打,活着有点人格、尊严,活着有点人样,不与牲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