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弥漫着一种沉静而压抑的气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烛光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左斯年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听闻张太医今儿去给母后皇太后娘娘诊治了?”
他的话语里虽是疑问,却暗含着笃定。
张太医闻言一惊,忍不住起身,头却撞到了马车车顶,他忙咽下已到嘴边的呼痛,恭敬回道,
“回王爷,母后皇太后娘娘只是前两年受了苛待,有些女子的症候罢了,并不妨事。”
“哦?”左斯年神色未变,只微微地挑了挑眉,“是吗?怎么本王听说的却不是这样?”
“这……”张太医心猛地一沉,在这寒冷的冬夜,仅着寝衣的他,额上竟不知不觉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
尽管马车里烧着炉子,也足见他的紧张。
张太医心中格外怀疑、甚至于笃定摄政王一定是知道了母后皇太后娘娘有孕一事,
但即使是这样,张太医还是挣扎道,“母后皇太后娘娘确实只有些女子的症候,吃几副汤药便好。”
若左斯年今天是来逼问的,听到张太医这话,必然不会高兴,
但显然他今天的目的并不是这个,看到张太医这般嘴严,左斯年心下只有满意的份,
毕竟他的嘴越严,母后皇太后之事才越不会被暴露出去,故而也没有再继续追着问下去,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只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面前的小几,声音淡淡的道,“这个回答倒是不错,希望张太医日后也能如此回答才好。”
说到这里,他语声微微一顿,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仿佛冬日里初露锋芒的冰刃,虽未出鞘,却已让人心生寒意,
“否则,一旦此事有丝毫泄露,母后皇太后娘娘保不保得住不好说,你张家上下这几十口人的性命定是难以保全的。”
左斯年语气虽淡,却字字珠玑,低沉的话语里也满含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