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山陪同沈照曦启程南下的消息三个时辰后便被贺然得知,带进了孟松承的书房。
“有云漠光的消息了?”孟松承十分乐于听到这个消息。
“十有八九错不了,属下想不出来其他能让蒋谷主如此匆忙的理由。”
唇边的窃喜稍瞬即逝,孟松承微眯双眼,“蒋术奇也太不小心了,殊不知自己的行迹出卖了云漠光。好在找到了她,就能救回被挟持的卫天雪了。时间紧迫,贺然,收拾行囊,我们也尽快上路。”
“庄主特地交代过让公子好生修养,减少外出。何况因为柳白樱被救走一事,庄主还在气头上,公然违背庄主的指示恐会雪上加霜。”
“柳白樱在我面前被救走,考虑到乾元山庄的颜面,父亲只会默许我的做法。”
“可是,庄主已经知悉大婚前夕公子的去向。”
“看来父亲向你求证过了?”那一路上他也算极其小心,生怕被人识别出身份。半响后,孟松承突然想通了,“江陵一直都有父亲的眼线,天下之事似乎都逃不过那双眼睛。”
“属下什么也没有说。”
“算了,任红英和凌鹏鲲招了没有?”
“应该是招了,否则红姨不会迅速动身启程,想必此时已经买船南下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说?”
“属下也不想,但盯梢时被庄主察觉,被告诫要拖延半日才能将此事禀告给公子。”
孟松承深感到父亲的手无形的掐紧了自己的喉咙,“贺然,你还是留在家中,不必随我前往了。稍后我从后山离开,记得帮我打掩护,别让父亲那么快知道。”
“公子,可是你的伤还没好。”贺然急道。
连续两日的调息,加上慕容行云亲手调制的药汤,孟松承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六成,对付一般人是足够。若再遇上薛檀枞,毫无胜算。但他察觉到形势的异样,红姨的目标不会仅仅是薛荻,还有侥幸逃过一劫的云漠光。好不容易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又要迫使他与红姨展开竞赛了。与红姨唱反调,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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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脑清醒得很,执意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一阵急促的钻痛出现在云漠光的脑海里,陌生恶臭气味骤然萦绕在鼻尖。于河流湍急之时,船只猛然调向,摇得她直犯恶心,趴着船栏往河流干呕了两次。
“晕船了?”薛檀枞关心上前,帮她轻拍了拍背部。
云漠光用衣袖轻擦了擦嘴角,“不是,是我突然苏醒了一段记忆,原来在岘山山底,我曾经与得了瘟疫的死尸堆放在一起。就在那个时候,有人救了我。”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离开就好了。”黑色的漩涡出现在他深邃的瞳孔里,满是自责。
“那个时候,你回家了,对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