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什么?气她的聪颖、勤奋和胆色?”
文莲如鲠在喉,丧失了反驳的底气,努了努嘴,只好说:“她身为女人,抛头露面,颜面尽失,谁敢娶回去做老婆?”
“你这小丫头,又小瞧她了不是,或许有朝一日她会是梧桐谷谷主夫人也说不定呢。”
文莲嘴角垂下,更是咽不下这口气,长得好看又如何?身份地位跟自己又有什么两样?干的差事不都是伺候人的?凭什么她就是贵客,自己就是走卒呢?
“还没想明白?”
“左想右想,她就是天生的运气好。”
谢无双叹一口气,“过来,瞧今天多好的天气。”她放下手中针线,拉着文莲走到窗前,去欣赏许久未见的阳光。
文莲看见小姐沐浴在温煦的阳光下,美丽的如同精灵,只想用世间最美好的词语来形容她。肤若凝脂,眼若水杏,眸如秋波,发如黑云,丁香色白牡丹长裙裙,多么的芙蓉出水、国色天香啊!
连谢无双皱眉的模样都别样的好看,“都传郭庄主是中毒身亡的。没想到闻空阁都不在了,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遭殃。”
“小姐,好好地别费神这些事情了。老爷、大公子、二公子都会想办法去解决的。不过莫名其妙中毒死去,确实窝囊。”文莲叹道。
“祖母的事或许也跟闻空阁有关。想起之前祖母讲述起十八年前的事,当时闻空阁为祸武林,家父不得不率众围剿,替天行正义之事,还动荡江湖一个安宁。可惜本想除去薛郢一个,没想到牵连了一家人。”
门外有人高声报门:“小姐,乾元山庄传来口信。”
关裕茶坊就在云杉居拐出巷口的第一间,孟松承一早便喝上了茶,预备在未时截下云漠光,不料快至晌午也没见到正主的身影。贺然这才去敲门,果然没有人应。
见贺然悻然而回,孟松承问道:“确实不在?”
“没错,夜不归宿,真有这姑娘的。”贺然受不了公子如此抬举她,下意识贬低她。
“既然如此,索性去梧桐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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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然欲言又止,“公子,既然有邱大夫帮忙,何必亲自去请云姑娘。她一介游医,无门无派,若是再被她撵出来,有失您的身份。论地位,就算是梧桐谷,也不配与乾元山庄平起平坐。”
“事急从权,你小子还挺认死理。”
“公子,是人言可畏。云姑娘生的不错,你三番五次来找,难免被人视为好色之徒。”贺然一时没把握住分寸,说出口才发觉言语有失,“属下知错。”
“好色之徒?”孟松承哭笑不得,“我要是好色之徒,蒋术奇是什么?”
“都说他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朝夕相处,还能洁身自好,实属难得。”
孟松承忍俊不禁,笑得开怀,“颠倒黑白,有点意思。”
贺然定睛前方驶来的马车,奇道:“是谢三小姐!”他暗喜,没想到谢三小姐的动作还挺快。
“是双儿的马车没错,你在这等着我。”
谢无双凑巧刚要下车,没想到孟松承挑开车帘闯了进来。
“来见云姑娘?”孟松承和颜悦色。
谢无双特地点了桃花妆,一笑嫣然,“与其闷在家中无所事事,不如来这里跟她交个朋友。”她忽然想到什么,从身后的格子里取出来一枚鼓囊囊的香囊,“送给你,里面是丁香花的粉末,可以帮你近日睡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