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纸,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
“不在县城住一晚?”
彭敬舍不得他走,毛衣袜子夹在腋下,小心翼翼地捧着纸亦步亦趋的跟着周诚。
“不了,早去早回,说不定去到禹州城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我又能琢磨出什么好东西来。”
“哦哦哦,那快去吧,有了好东西别忘记给我瞅瞅。”
如今彭敬对做官一点也不热衷,周诚家的美食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发明令他着迷不已。
要不是考虑到自己撂挑子不干,照西县的百姓会比现在更苦,他老早就辞官跟着周诚混。
“没问题。”
彭敬目送马车走远后立马回到后院,关上门研究周诚送他的几样东西。
穿上毛衣和兔毛袜,整个人都暖和了。
彭敬动动手指头脚趾头,舒坦的伸个腰,捏着纸看,绞尽脑汁的研究这个新事物到底是干嘛用的。
袁玉竹想让全家都搬到禹州城去,奈何袁夫子丢不开他的学生。
袁夫子不走,她娘和哥嫂也走不了。
袁玉竹劝说无果,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去禹州。
做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看到很多东西,学会一些技艺。
在父兄的支持下,在禹州城开了个胭脂铺。
禹州城是北方最大的城市,城内有上万户百姓,不缺有钱人。
袁玉竹制作的香粉胭脂口脂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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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多她挣的比袁大哥的杂货铺子挣的更多。
买了一栋宅子,囤了不少粮食。
有钱有粮袁玉竹仍然发愁,五月就满十七岁她的婚事还没有着落。
不管是新王朝还是如今的大亓朝,女子到了十七没出嫁就必须官配。
她长的漂亮,不是没有上门提亲的人,爹娘看上的她看不上,她看上的爹娘兄长反对。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上辈子嫁过周勤那等道貌岸然的中山狼,这辈子她绝不再嫁读书人。
哪怕是嫁给低贱的商户都比嫁读书人强。
她爹则固执的非要将她嫁给读书人。
好在爹娘不是枉顾她意愿长辈,只是双方意见不同意,蹉跎至今也没有觅到良缘。
袁玉竹发愁,思忖着实在不行就找个看得顺眼的书生假成亲,度过这个难关再说。
自己选总比被官配的男人强。
周诚和李芙蕖走走停停,到了城镇就在客栈歇一歇,路上偶见乞丐周诚就给些吃食。
越往南边走,山势就越高,温度比照西县高出两三度左右。
第七天,二人被一群匪徒拦住了去路。
二十多名匪徒骑着马,手里全都是拿着兵器,其中竟然还有个女人。
一名大汉挥舞着大刀,面容狰狞地叫嚣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周诚:“......”
很文明,不是上来就给人一刀。
李芙蕖浓眉拧起,龙溪山竟然有土匪,这伙人右手虎口都有老茧。
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跟一般的土匪明显不同。
周诚的手往车帘后伸了下,将里面的毛制品和吃食收到空间里,然后按了按身旁欲要拿箭的李芙蕖,示意她别冲动。
抱拳笑着说:“各位兄弟,我们也只是种地为生的农户,身上没几个钱,这辆车便是我们夫妻二人唯一的家当。”
匪徒挑选的位置刁钻,山路左边是悬崖,右边崖壁,前面是拐弯。
对方人多,万一都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箭术再好也没用。
尤其是匪徒中间的女子,眉目冷峻,双目犀利,气场十分强大,一看就不是善茬。
惹不起。
周诚认为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硬碰硬的好。
比起钱财,生命更重要。
到禹州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大不了到下一个镇子再买一辆马车。
大汉嗤笑,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骗鬼呢,农户穿得起兽皮买得起马车?”
周诚牵着李芙蕖下车:“事实就是如此,这辆马车就送给诸位,还请各位高抬贵手,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