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筠婉进门后,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紧,那轻微的“咯吱”声在这寂静的偏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乖巧地走过去,默默地立在郑司衣面前。她的怀里还抱着东西,显得笨拙又无奈。
郑司衣扬手一指身旁的桌子:“都放下。”
“是。”杜筠婉连忙应道,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两瓶去疤舒痕膏并排放在桌子上,又把绣绷子搁在旁边。她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再弄出一点儿声响。
郑司衣看着桌子上的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眼神微微闪烁。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杜二小姐,是沈熹薇的女儿吧?”
杜筠婉心头一惊,可还是恭恭敬敬答道:“是。”
突然,郑司衣抬头紧紧注视着杜筠婉的神情,一脸严肃道:“你为何进宫?”
杜筠婉被郑司衣那锐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她微微垂下眼眸,思索着她这一问究竟是何意:“回司衣,臣女进宫,只是参加绢花榜。”
郑司衣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只是如此?杜二小姐是把我当做三岁孩童哄吗?”
杜筠婉慌忙跪下:“臣女不敢。”
她冷汗直冒,眼前这位郑司衣究竟是敌是友,真不敢妄言,还是小心周旋着为好!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司衣息怒,臣女进宫,只是家父的安排。家中长姐早有名册递交皇城备查,而臣女近期才从别院回府,因此家父才多添置了臣女的名字,以期能博得好名次,将来婚嫁更有底气。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请郑司衣明查!”
杜筠婉咬了咬嘴唇,仿佛真的被吓到了般,眼神清澈而无辜,一脸坦诚的模样。
这皇宫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真诚未必就能换来信任,小心地藏好自己的尾巴,总是没错的!
郑司衣静静地看着杜筠婉,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睿智又机敏的姑娘,可是,这般聪慧美好的女子,最终却没能得到好下场。
每每思及此,她的心都格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