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舰分散追剿,海盗们开始还是卖命的逃窜,可是后来发现只要被盯上的,根本跑不掉,对方的船速实在太快了。
在被追上击沉几条船后,海盗们学乖了,但凡被对手盯上的船,直接就降帆投降。
这一番操作,把几位舰长整不会了,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遭遇真正的海战,海上抓俘虏也是第一次。
这满大海的海盗船,有停船投降的,有四处逃窜的,几位舰长有些不知所措,停下来抓俘虏不是,去追击逃亡者也不是。
这本来就是在逃命,海盗们也是拼了命,完全是风帆加大桨,拼了命的划水,不求跑的有多快,只求比别人跑得快。
舰长们这一犹豫一耽搁,逃跑的海盗船散落得更宽了。舰长们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去追那些逃跑的。
可不曾想,刚刚越过投降的船去追逃跑的,稍微离得远了些,那些投降的抓着这个机会,扬帆转身又跑。
这一下可把几位舰长气坏了,也不去追那些逃跑的,调过船头来,就追那些投降了又逃跑的船,那些投降后又跑的家伙,看看跑不掉又降帆投降。
这来回反复,搞的这些小舰长们就像掰玉米的猴子。两三个回合之后,这些小舰长们终于受不了啦,怒火噌噌的往上冒。
再追上降而复逃的船,甭管对方有没有再次投降,上去就是哐哐两炮,连续击沉几条船之后,海盗们总算是消停了,再也不敢再起逃跑的心思。
只是这来来回回的一折腾,给其他海盗创造了更久的逃跑时间,就在这追追停停之中,绝大多数的海盗逃之夭夭。
几位舰长。忙活了一个来小时,最后只得拖着那些实在不敢跑的,用缆绳拴成一个长串。拖着返回了战场。
所以大少爷在看见他们返回来的时候,个个后面都拖着长长的尾巴,多的拖着五六条船,少的也拖着两三条船。
在周边又是清理无人的船只,又是打捞落水的人员,前前后后也忙了两三个小时。
把能打捞上来的活人也都打捞了,还没有沉没,勉强能够拖走的船,也都拾掇拾掇串在了一起。
海里漂着的没办法清点,只能把捞上来的清点清点,七百五十三人,其中竟然有一小半的人是倭寇。
捕获船只六十三条,被击沉的无法计算,程风估计差不多搞掉了郑芝龙八分之一的力量。
自己这一边,一共伤了一百三十七人,战死二十二人。人员损失主要来源于那十二艘吕宋商船,几乎是人人带伤。
原因也是他们武器差,平时训练也差。逢敌时各自为战,混乱没有指挥造成。
不像自己的那十二艘商船上,所有的船工水手,全是东江水师退下来的老兵油子,战斗经验丰富,个人战斗技巧也强。
再加上火枪,手榴弹加持,热武器方面也比海盗要强,所以受伤人数极少,只有三十一人受伤,战死七人,全是对方乱箭射中面门所致。
吕宋商人虽说是伤亡很大,好在船东们都在,船只也没有损失,直接经济损失不大。
董祖辉担心,一下子伤了这么多的人,必须要尽快的给他们做伤口处理,不然可能还会有人会死。
如此重大的伤亡,董祖辉面对吕宋商人有一些愧疚,想过海上会遇见海盗,可他没想过会有如此多的海盗。
原想着有了三艘护卫舰在,就算遇着二三十条船的海盗团伙也不怕。
谁能想到自己的吸引力会有这么大,海盗会来几百艘船打自己的埋伏。
吕宋商队的众掌柜们,在刚看到海盗的时候,被那规模吓得不轻,估摸着自己没机会活着回去了。
没成想,这帮淡水村的家伙,战斗力果然不一般,仅用了区区十条船,就把对方数百条船,打得落荒而逃。
如此强悍的战力,让这些掌柜们坚信这帮人马真不是吹牛,人家确实有能力保护自己在海上安全的。
吕宋岛李掌柜见董祖辉那一脸的愧疚,便安慰道:“董掌柜也不用内疚,这跑海之人,谁不知道海上海盗多,被抢劫是常有的事。
咱们这次虽然伤亡了些人手,但咱们的钱财还在,船只还在。
再说咱们以一敌十,还能大获全胜,抓了这么多的海盗,还缴获了这么多的海船,总体来说是不亏的。”
董祖辉叹了口气:“真是对不起大家,主要还是我们的经验不足,分辨不出来是商船还是海盗船。
不知道你们以前跟随大弗朗基人跑海的时候,是如何分辨商船和海盗船的。”
李掌柜笑笑:“董掌柜,你们就是太仁慈了,凡事还要分个敌我。那大佛郎机人哪里会分辨什么商船海盗船,他们的原则就是有船靠近,直接开炮打。
他才不管你是商船还是海盗船,哪像你们,还要等海盗动了手,你们才会确认对方是海盗。”
董祖辉无言,抬头看看指挥舰方向,若有所思。
看看现场也清扫的差不多了,海面上已经有了鲨鱼群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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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搁平时,见到这么多的鲨鱼,程大少横竖要让人捅几条上来尝尝鲜。
可今日看见到处泛着血花的海水,大少便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大少小手一挥:“通知各船,战死的烈士遗体一定要保护好,不许把任何一人扔进海里,咱们必须把他们带回台湾去安葬。
准备好了就起锚扬帆,咱们去那霸。”
受到命令的各舰,开始迅速的收拾好自己物资,绑紧了剿获的船只,这才扬帆起航,驶向那霸。
可惜啊,现在的船拖着一堆没有升帆的破船,想走快都不行,这慢慢悠悠的,等到了那霸,那受伤的人不知又要死多少。
大少看看这也不行啊,于是,又下令各船停止航行,把所有的轻重伤员全部转移到运输舰上。这才带着运输舰,满帆加速,快速的驶向那霸港。
一个半小时后,那霸港值守的官员发现了两艘日思夜想的战船出现在了眼里,激动的都不等到战船进港,便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王上。
当大少在码头引航船的带领下驶进那霸港,还没下船呢,才看见那码头的管事,已经站在那里等待。
见码头有负责人在等待,钱进财马上派人下船与那码头的负责人接洽,要包下码头上所有的牛车马车,送伤员进城去医治。
负责码头的是一位姓钱的小监事,见天朝上国的人下船就要包整个码头的牛车马车,说是要运送伤员到城里去医治。
钱监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官小也不敢问,只能派人再次进城去通知王上,说明这边发生的事。
一边安排人手组织码头上的车辆准备接人,一边组织码头上的力工,帮忙运送伤员。
当看见从船上抬下来一百多号伤员,钱监事也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再犹豫,马上安顿好伤员,带着车队便往城里赶。
大少不放心,便带着,月儿,木兰,钱进财,曹金虎和他的护卫队一百二十人,也跟着运送伤员的车队前往王城。
钱监事上一次就见过这位小爷,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见这位小爷要亲自前往王城,高兴坏了,一路上点头哈腰陪笑,表现得非常殷勤。
见着如此殷勤的钱监事,大少心里的那一点郁闷,也烟消云散。
大少见着钱监事的中国话说得非常的好,便也随他攀谈起来。
两人正有说有笑的来到那霸城,却在进城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那守门的要按人头收入城费。
钱监事见队伍被守门的拦住了,只得上前去交涉。也不知道双方哪一句没有说好,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钱监事被那守门的甩了一个耳光。
不但如此,那入城的费用,竟然都从五文钱一位,涨成了二十文一位。
那钱监事挨了打,也不敢找程风要入城费,只能自己掏腰包。垫付了这笔三百多人组成的巨额的入城费。
一直站在旁边马车上观看的程大少爷,觉得好生奇怪,这守门的咋这么牛批,连朝廷的官员都敢打,这入城的费用还说涨价就涨价,看那钱监事,硬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少觉得奇怪,认真仔细的观看这几个守门的家伙,这一细看,还就看出端倪来了,发型,服装都显示,守城门的不是琉球人,全是倭寇。
难怪这些家伙这么豪横,别说一个小小的监事,估计这琉球王在他们眼里都只是个屁。
“曹金虎。”
听见大少爷的呼喊,曹金虎跑了过来问:“少爷,有何事吩咐?”
大少压低声音:“你在这城门外留下二十名机灵的人,注意观察这些守门的倭寇。
进了城门,在城门里再留下二十名看着里面的情况,咱们初来乍到,都防着这些倭寇些。”
曹金虎点点头:“少爷放心吧,这事会安排好的。”
等进了城,人少看着钱监事那肿了半边的,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苦脸问:“你们这里守城门的都这么豪横吗?可以随便打人,可以随便涨门票?”
钱监事眼睛里都是泪:“小将军啊,我琉球百姓,苦这些倭寇久矣。
自从十七年前他们来到这里称王称霸,我琉球百姓算是入了地狱。
我琉球的百姓,他们随意打骂,随意欺凌,欺男霸女,杀人越货都是常事。
就连王上进城,都要给他们入城费,给得少了,连王上他们都打。”
大少感觉这琉球的国王过的日子,连个村长都不如。村长惹毛了,还能组织自己的村民与隔壁村的打一架。
可这琉球国王,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都不敢大声反抗。
以前能过的滋润,估计就是靠大明给撑腰才能活下来。
这十几年来大明自顾不暇,这琉球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唉,鞭长莫及呀。”大少没有去看那钱监事,只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程大少爷的这声叹息,钱监事应该知道里面所含的意思,但他一个小小的监事,哪里敢说话表态,只能也跟着叹息一声。
这那霸城虽说是王城,那城墙也才五六米高的样子,别说跟大明比,就是比那济州城的城墙都还要低矮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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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面泥土,石头为墙,茅草为顶的房屋比比皆是,除了城市大一点,内部也同那难民营差不多了。
但凡能住上点青砖瓦房的,非富即贵,这那霸城的生活水平可见一般。
进城才走了两条街,就看了好几起欺男霸女的倭寇,在这那霸城里横冲直撞,异常的嚣张。
又过了一条街,里面来了十几个王城护卫,见到车队过来,一护卫头目上前行礼汇报:
“钱监事,大王有令,请把贵客带到王府别院,长安街的王府别院先给小将军用,太医与城里有名的大夫也在那里准备好了。”
得到钱监事的汇报,大少觉得这琉球王还真的能处,知道自己在琉球没有落脚之地,竟然把别院都借出来了。
等到大家来到这王府别院,里面已经有数十人在那里等待,这琉球王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以及那霸城里有名的大夫都请来了。
看见如此的医疗阵仗,大少的心也踏实下来,有这么多的大夫在,至少这些受伤的人活下来的几率增加了不少。
伤员有了人救治,程大少爷的心也静了下来,开始思考今后的规划。
通过这次海战,大少觉得,郑芝龙似乎不想再容忍南海有自己存在了。原本打主意再苟个一两年的,看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要苟不下去了。
唉,随他去吧,通过这一次交手,怕是他不敢轻易再来招惹,只要不来找我的麻烦,小爷我还是能再忍忍,能多忍一年也是好的。
大少现在的想法依然是,只要郑芝龙不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懒得去理他。
自己的人手还是太少,就算把那邓芝龙给赶走,这南海自己也控制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