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老太太突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就是个财神啊,福星啊,来帮自家解包袱的恩人啦,见自家儿子还想说什么。
老太太眼睛一瞪当场拍板:“别说了,这事娘说了算,马上派人去把那些没在船厂的船匠全部叫回船厂去。把那些地契身契,船厂的账本全带过去,去请小公子的管家一起到船厂去清点清点,这次就这么定了,方管家。”
站在门外的方管家,把里面的对话全都听了个十乘十,把个方管家惊出了一头的冷汗。这程小公子原来不是说着玩的。竟然是真的要买一下这座船厂。自己今天多了这嘴,也不知道对方家是祸还是福。听到里面的老夫人传唤,三步并着两步跑了进去:“老奴在,老夫人有何吩咐。”
方老太太看着方管家吩咐道:“你带着船厂的地契身契到客栈去找一下小公子的管家,把小公子买船厂的事和管家说一说,如果管家没什么异议,你就带着他去船厂查点一下财产。找官府的人做个中证,就把契约签了。”
“好的,老奴马上去办。”方管家鞠躬行礼就要离开。
见方管家要走,程风叫了一声:“方管家等一下。”方管家听见小公子叫住自己,便停下的脚步:“小公子还有何吩咐。”
程风回头对着种花桂英说:“桂英姐姐,你和方管家一起去,你就把我在这里买船厂的事告诉程二虎,让他多带一些识字的人去把那船厂的物件都清点一下。”
“少爷请放心,定然能把这事情办好。”种花桂英给屋里的人鞠了一躬,跟着方管家走了。
种花桂英知道今天方管家和少爷在马车上说的话很关键,反而是和方老太太的谈话中,只有那三千两的价格是二老爷需要知道的,必须得和二老爷说清楚。要不然少爷也不会让自己跟着方管家来办理这事。
跟着方管家的马车从耳门出了方家大院,右转一路向北,绕到北城门又转道向南,刚进入北街口,种花桂英便看见了正带着几名小保镖在街上转悠的程二虎。
种花桂英正想大声喊二老爷。又觉得不对,少爷说的二老爷现在是管家,那就不能叫二老爷,叫二老爷准会穿帮,那就坏了少爷的事。
可又不敢直接喊名字,咋办?那就直接叫管家,种花桂英觉得有理,便扯着嗓门大喊:“程管家,程管家,请留步。”
正带着几个小弟东张西望瞎逛街,熟悉道路的程二虎,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程管家。心中纳闷,谁在叫程管家?声音还这么熟。这牟平城管家还真多,逛个街都能听见有人在叫管家。出于好奇心,明知道不是叫自己,还是四处瞎张望,想看了看那个程管家在哪,又是谁的叫程管家,声音还那么熟。
不想刚才回头,眼睛还没扫荡街面,便看见一辆马子上站着一个熟悉的丫头,正在那马车上大声的呼喊程管家。
程二虎有点懵,这是咋回事,桂英那丫头竟然坐的不是儿子的四轮马车。还大声的叫程管家。自己带的在一群人里只有自己姓程,莫非这程管家叫的是自己?
程二虎有点好奇,便带着几个小跟班,跑到了马车面前。可刚靠近马车,那桂英丫头便兴高采烈的同自己打招呼:“程管家,今天的运气真好。少爷正有事让我来找你,没想到在这里就遇见了。”
听说桂英丫头一本正经的叫自己程管家,程二虎知道自家儿子肯定又在搞什么事了。没有办法,只能配合,也装作吃惊的样子:“桂英丫头,小少爷让你找俺有何事?可是少爷出什么事了?”
种花桂英摆摆手:“回程管家话,少年没事,是少爷买了方老夫人家的船厂。让方管家和我来找你,去船厂清点清点物资,还让你多叫几个识字的去。”
儿子就去了这么一会儿,就买了一家船厂,这让程二虎感觉震惊不已。自己从文登县带出来的五千两纹银,这才到半路就没了?
看着程二虎还在那里发愣。种花桂英赶紧提醒:“程管家赶快上马车,咱们得回去套车出城。”
被小丫头提醒的程二虎赶紧的回身招手几名小保镖:“情况有变化,赶紧的上车俺回去。”说完便扶住车辕,转身爬上了马车。几个小保镖匆匆忙忙跳上了马车。一行人便往马车店赶。
路上,程二虎问方管家:“你们家那船厂离这可远?路可好走?”
方管家坐在马车上摇头晃脑的:“不远不远,从北门出去三十里地就是,路倒是好的很。赶着马车跑快一点,半个时辰就到。”
程二虎一听还有三十里地,那还不远。这天色也不早了。看来今天最多也就是去认个地点,查点不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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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是很冷,街上也没什么人,所以马车跑的还是挺快。只几十个呼吸,马车便穿过了北大街来到车马店,刚进马车程二虎就开始,大呼小叫的:“王掌柜、朱掌柜、宋掌柜,赶紧的套车,咱们出去一趟,有急事。”
王、朱、宋三个掌柜,正在坐在车马店的大堂里研究晚上该不该给那群小子吃肉食。就听见外面程二老爷大呼小叫的声音。三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慌里慌张的都跑了出来。一听说是有急事让赶紧套车,三位掌柜正准备安排。
就见种花桂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三位掌柜带上你们的徒弟,套一辆马车,骑兵哥哥们全部都去,手脚麻利点,咱们一盏茶之后出发。三位掌柜的徒弟到方掌柜的马车上去,程管家和三位掌柜与我同乘一车。”
三位掌柜一看这二老爷都没有发话,指挥的竟然是小少爷身边的桂英丫头。心想这肯定是少爷安排的什么事,二老爷都不知道,这才把大家安排在一个马车上去,方便路上交待情况。
三人都是心思灵透的,知道这时候不能瞎问,赶紧的安排人手套了马车。众人纷纷上了车,才跟着方管家的马车,在十三名骑手的护卫下,奔了北门出城。
在赶路的途中,种花桂英才把少爷在方家的事情说了一遍,还着重提醒了少爷在马车上和方管家说到的方家船厂的细节。
并详细的阐述了自己对少爷意识的理解:“根据少爷说话的意思,我估计少爷让我们去的重点是那两条船,十几户船匠,还有那码头和和船厂所占的土地边界在哪里。至于那些木材数量够不够,倒不是特别的重要,只要不是少得太难看,就没必要细点。”
三位掌柜一听这事,那就简单了,只要不是一颗一颗的清点树木没这么麻烦。
程二虎也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问价格:“这船厂多少银子买的?”
桂英掩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听了方管家说,他们家老爷当初搞船厂的时候,花了八千两,被咱们家少爷一通的忽悠,忽悠成三千两。少爷今天急着让咱们去看看,就是想看一看那些地方值不值三千两,如果不值,那这协议就不签了,就说小少爷说的话算不了数,要回去请示家主,反正他一个小孩说话不算数,也没什么。”
程二虎这回算是明白了,只拍自己胸口:“还好,还好,才三千两。自己带的银子还能剩余些。”
三位掌柜也大彻大悟:“哦,我们明白了,少爷这意思就是值三千两咱们就签字买下,不值三千两,咱们这里除了他就没一个是主人,他一个小孩完全可以赖账不认。”
种花桂英点点头:“所以让我跟着来和你们解释,少爷想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明白明白,我们去清点的重点是那两条船,那十几户船匠,那码头和那场地。只要这些明确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二虎也摇头:“也不能说其他的也不重要,我们还是要看一看他有多少间房屋,还剩多少造船的工具,有没有牛马。”
宋掌柜摇摇头:“听桂英丫头的意思,那些船匠都种了好几年的地了,估计有牛马也早被拉去种了地,船厂不会有的。”
众人都觉得有理。马车轻车简从的一路飞奔,果然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海边。马车慢了下来,一众人等这才钻出马车观看。
果然在不远的地方看见两条已经打造完成,但没有挂帆的木船,正静静的停放在船坞里。围着这两条船坞的两边有着长长的两排土坯房屋。
两排房屋中间的空地上堆放着如山的木材。陈二虎暗暗咋说,这堆放的木材果然不少,十几亩地肯定是有的。
听见有马车靠近全场的声音,土坯房里出来了,十几个妇人和老人,大大小小的孩子也有几十个。虽然看上去一个个的都骨瘦如柴,但精神上还算过得去。应该是没到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看来方家对他们也不是特别的苛刻。
那方管家跳下马车,来到程二虎身边说道:“程管家你看,这船厂的地界非常的明确,东临沁水河,南抵系山,西抵北系山,当初俺们可是围着边界修了条小路环绕着这片沙滩,整整的二千五百亩沙滩,当初老爷买这片沙滩,可是花了整整一千两。修建前面的深水码头,花了二百两,建了四座船坞又花了二百两。
建了200间土坯房花了六百两,买了十几户船匠花了九百两。那些妇人小孩,那都是他们家的家眷。加上这些年的开销起码也值一千两了。扩宽维修这条大道又花了三百两。购置各种工具又花了六百两。虽然现在有些工具已经损坏了,也没修,但当初可是实实在在花了这么多的。
又派人去辽东买了四千两的木材回来,据船匠说最少能够打造十条船,现在只打造了两条便歇了业。
好在当时请的五百杂工没签什么身契,都是临时的不需要老爷养,船厂开不下去,就一人给了五钱银子把他们解散了,要不然老爷非得亏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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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靠近海边比较空旷,所有的物件都摆在那里一目了然。程二虎觉得这地方,三千两应该还是值的。可种花桂英不敢这么想,她都让人亲自去看一遍,心里才踏实:“三位掌柜,你们各自带人去看看那木材还能不能使用,那房屋需不需要大修?那码头破没破损。船坞还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