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家,江堤毁了,农田和房屋可有损毁?”宁远恒平静了下心绪,然后问郭自立和冯实。
“禀大人,这才是最蹊跷的地方,江水冲毁了堤坝,却并没有冲上岸来,农田未有一分被淹,我们的房屋也都是好好的。”郭自立道。
赵元序指着郭自立厉声道:“你们这些刁民,跑这来是消遣众位大人的吧。江水把堤冲毁,然后就收回去了,没有损毁一分田地?”
“没错!”郭自立和冯实几乎异口同声回答。
赵元序笑了,笑容里那种轻蔑,掩都掩不住。他抬头看向宁远恒,道:“大人,听到没有,那江水是专门冲着毁堤去的。这不可笑吗?”
“大人!”冯实毫不客气地叫一声。
他和郭自立为何敢做这个百姓代表?在乡里德高望重只是很少一部分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们上无老人,女儿嫁在外地,儿子也都安排好了。更何况他们这个年纪,早就不惧死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如果这些事是江神所为,大人还觉得可笑吗?”冯实正色道。
“胡说,江神是梅江神灵,怎么会做这种事?”赵元序斥道。
“江神!”宁远恒听到这个名字,不禁心中一动。他阻止了冯实继续反驳赵元序,问,“冯实,郭自立,你们状告两县县令贪污修堤款,可有证据?”
“有,请大人允许我们呈上证据。”
宁远恒点点头。
冯实腿脚利索,便跑出大堂,向府门外的招呼了一声,然后就有四名小伙子,两人一组,抬着两只大筐,到了公堂上。
“这是什么?”众位官员看到筐里的东西,有点懵。
筐里放着的是几块泥块,泥土里夹着烂草。
“这是什么?”宁远恒问。
“刺史大人,这就是江堤的填充之物,除了黄土和烂草,没有一块石头,一段木桩。”郭自立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