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顺着声音望去,两个年轻战士抬着一副担架沿着崎岖山路艰难往山下走。前面战士的左臂被绷带紧紧地缠着,血迹从绷带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迷彩服。他的脸上布满了灰尘、泥土和汗水,一道血痕从额头划过脸颊。
后面的战士的军装已经被血水浸透,他的小腿缠着绷带,伤口还在不断地渗血,绷带也早已分辨不出颜色。但他紧咬着牙关,一步一跛地尽量快速向前走着。
担架上躺着的人双眼紧闭,面色被硝烟覆盖,胸膛看不出一丝起伏,腹部应是被炸弹碎片划破,露出了皮肉,血水沿着担架滴落,染红了来时的路面。
林叶和肖思源见状,身形都跑出了残影,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迎上前去,接替了两名抬着担架的受伤士兵,然后一言不发平稳的朝着临时医院帐篷奔去。
终于,他们到达了临时医院。医护人员迅速迎了上来,担架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受伤的连长被医生直接推进手术室。
随后而来的伤员们也被迅速地送往各个帐篷进行救治。那些能够自己行走的士兵,则被引导到一旁,接受初步的治疗和检查。
只有先前抬着连长担架的两名小战士说什么都不肯走,失魂落魄的坐在手术室门口。
护士只能给原地给他们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上药、包扎,两人的伤口都很深,有贯穿手臂的枪伤,有被炸弹碎片划伤的小腿,长长的伤疤边缘,白肉泛起,应该流了不少血。但两人似是对伤口的疼痛毫无所觉,处理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临时医院出现了开战以来,最紧张、忙碌的时刻,门口进出的人就没有停过。
给两人包扎的护士眉头紧拧,担忧的看着对面的山上,喃喃自语,又似在询问:“怎么这么多伤员,前线是不是……”
她忽然停住了话语,担忧的看了眼面前的伤员,然后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匆匆去查看下一个士兵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