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盐之法,于国库虽为甘霖,却似双刃剑,于盐商间更是风雨欲来。
此法将私盐置于阳光下,实则以朝廷之名,行抽税之实,令大盐商们窃喜不已,垄断之权,唾手可得。
然韩爌心中暗自揣摩,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此中图谋,恐非眼前所见。
转眼间,袁世振携圣旨至户部,与李汝华重逢,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感慨万千。
李汝华拍肩而语:“四十五年前,我推荐你为两淮按察使,今朝圣上委以重任,整顿盐政,袁兄终可大展鸿图。”
……
时至十一月初七,辽东嫒阳堡内,毛文龙闻夜不收急报,神色骤变。
其子毛承禄禀告:“建奴探子频现,疑从鸦鹘关潜入。”
毛文龙惊疑:“建奴何故舍近求远,窥我嫒阳?”
承禄揣测:“或恐建奴意在来年侵扰此地。”
毛文龙摇头苦笑:“嫒阳荒凉,何物可图?”
他展开舆图,满目皆山,人烟稀少,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定辽右卫,已近空城,唯我部尚算兵强马壮,守此三堡责任重大。
若建奴真敢来犯,必是一场恶战。”毛文龙沉吟,眉头紧锁,深知肩上重担。
“可有他讯?”他追问,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寻觅建奴意图。
夜探灶突山,斥候急报,建奴两白旗悄然南移,疑云笼罩,莫非此路先锋?
“分兵之策?”毛文龙闻言,眉头紧锁,五指不自觉地穿梭于发间。
努尔哈赤昔日之威,常以集中兵力着称,此番变阵,实属罕见。
“速遣信使,急告熊经略,言建奴欲以嫒阳堡为饵,行围点打援之计。”毛文龙沉吟片刻,决断果敢。
“咦?此计……”毛承禄面露惊愕,望向主帅。
“混账!”
毛文龙怒不可遏,一脚轻踹,恨其不争,“吾儿当知,兵法云:知己知彼。你沉迷于酒色,三年不知周边地形,何谈守土有责?
嫒阳堡,天险之地,前有江流如虎,我军三千精锐,粮足炮坚,地利人和,岂是轻易可破?”
“再者,建奴素以兵贵精不贵多为道,岂会轻易以人命填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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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一番话,掷地有声,令毛承禄恍然大悟,忍痛执笔,书信急就。
“建奴此举,意在何为?”毛文龙凝视舆图,心中疑惑丛生。
辽东防线,在熊廷弼精心布防下,稳若磐石,三堡联防,固若金汤,非两万之众难撼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