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朱纯臣谨慎行事,目光轻转至刘时敏,轻声唤道:“刘大珰。”话音未落,大堂之上,皇音稚嫩却威严,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众卿平身,速去操持军务。”
“臣等遵旨!”众人再拜,犹如春风拂柳,逐一起身,紧随杨镐步出旧衙,背影中透着几分敬畏。
刘时敏见状,方才步入正堂,只见龙椅之上,朱由校姿态慵懒,双足悠然搁于龙案,一派不羁之态。“传旨魏忠贤,抄没三家,三分归度支,余皆充内帑。产业勿售,交内务府,兴商会数座。”言辞间,尽显帝王决断。
“奴婢遵旨。”刘时敏领命而去,留朱由校独对魏忠贤,斜倚椅背,似有心事。“大伴,朕此举,是否过于严苛?”魏忠贤惶恐,叩首以答:“奴婢不敢妄言。”
“陆卿以为如何?”朱由校转而问向陆文昭,后者喉头滚动,紧张应对:“勋贵当为万民楷模,今行差踏错,实乃可惜。”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朱由校叹道,语气中满是对国家根基的忧虑。“大明若倾,何谈恩泽?他们怎敢动摇国本?”言罢,他更显疲惫,斜倚椅中,似有无尽愁绪。
“人心不足蛇吞象。”魏忠贤痛心疾首,誓言旦旦:“奴婢虽残缺之身,亦誓为陛下除尽奸佞。”陆文昭亦表忠心:“锦衣卫誓为陛下鹰犬,扫清奸邪。”
朱由校闻言稍慰,心中所念,唯利国利民之财。至于风波,他淡然处之,深信勋贵已如笼中鸟,难掀风浪。
午后,三伯首级送至南海子,旧衙门外,僧道齐鸣,锣鼓喧天,一场荒诞的法事悄然上演,乐声与诵经交织成奇异的旋律。
毕自严等四臣联袂而至,清水河畔,已闻不祥之音,面面相觑,不解其意。一询小太监,方知皇恩浩荡,亦不乏讽刺之意。四人苦笑,只得继续前行,觐见圣上。
“臣等恭请圣安。”四人步入大堂,行礼如仪。朱由校放下朱笔,目光如炬:“辽东转运司筹备如何?”
杨嗣昌上前禀报,条理清晰,转运司之责,关乎国计民生,海陆并进,实乃重器。朱由校闻言点头,心中盘算,辽东转运,定能助大明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