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罪该万死。”众臣闻之,惊惧交加,纷纷跪拜请罪。
当今京城,若以后世眼光观之,不过二环之域,却已容纳百三十万众,人口密度之稠密,叹为观止。虽不比现代天通苑之十六区,十万人口密如蚁聚,然大明京城内,游民竟占五成,失业率高企,国之根本何以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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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斗胆启奏陛下。”左都御史张问达鼓足勇气,直言不讳,“锦衣卫近日在京中广捕黔首、官吏,致使京师人心惶惶,不得安宁。臣恳请陛下严惩魏忠贤扰民之罪。”
魏忠贤闻言,眼神骤冷,叩首辩解:“奴婢遣送游惰之徒至西苑,非尽皆懒汉,多者皆颂陛下圣德。西山依陛下圣意,实施按劳分配,恤伤亡,抚残弱,连京畿农户亦心生向往,欲赴西山采矿。”
“你所擒者尽是游民乎?不乏豪门轿夫家丁!”张问达怒斥其狡辩。
“陛下,张大人之意,莫非游民受银贪利,胆敢冲撞圣驾?锦衣卫之举,岂有错哉?”朱由校自龙案后缓步而出,语带寒意。
“张鹤鸣、陈勇之流,任由乱民冲击北红门,五成兵马司竟坐视不理,此等行径,莫非无罪?”朱由校语气愈发严厉,轻扯张问达之耳,以示惩戒,满室皆感其杀意凛然。
群臣皆非愚钝之辈,深知皇帝对于谏言迅速之忌惮。
“北红门之事,锦衣卫自有分寸,尔等只需恪尽职守。”朱由校沉声吩咐。
韩爌此时挺身而出:“陛下,南苑遭乱民侵扰,臣忧陛下安危,恳请陛下移驾回宫,以安万民之心。”
“南苑之乱,何足挂齿?”朱由校轻拍韩爌肩背,自信满满,“欲伤朕者,先问朕之铁骑答不答应!”言罢,复归龙书案,挥手令锦衣卫遣散众人。
待众人离去,朱由校轻拾桌上倾倒之碗,用筷子细细将米粒拨回,动作间尽显从容不迫。一旁侍监、宫女见状,皆忍俊不禁,却又强自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