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朱由校轻放朱笔,对吹微凉的墨迹,旋而转身询问:“朕命你雕刻之牌匾,可已完成?”
“回陛下,业已竣工。”
“嗯。”
朱由校颔首,未再多言,复又沉浸于案头奏章之中。
“奴婢魏进忠,恭祝圣躬康泰。”
“清理之事,已毕?”
朱由校语含威严,目光未离奏章。
“禀陛下,内外勾结之辈,皆已查明。”
魏进忠匍匐在地,言辞谦恭,“并已妥善处理。”
“此乃抄家所得账簿,请陛下御览。”
魏进忠高举账簿,毕恭毕敬。
账簿呈上,朱由校翻阅之下,眉宇间掠过一抹惊异。
王安家财,竟有五万两之巨;魏朝更甚,十六万两;而王文,身为御用监管,竟私藏三十七万两之多。
总计白银,高达两百七十三万两,触目惊心。
望着账簿上的累累数字,朱由校怒不可遏,心中暗忖:腐败之源,往往自上而始。
太监机构之贪腐,犹如船顶穿孔,与文官体系之漏水相呼应,大明之舟,岂能不沉?
“朕实难忍此等贪腐之风!”
良久,朱由校掷下账簿,目光如炬,扫视刘时敏与魏进忠。
“你,可曾染指?”
“奴婢誓死不敢!”魏进忠磕头如捣蒜,急表清白。
“甚好。尔等若能尽忠职守,朕必厚赏之;反之,若贪赃枉法,朕必严惩不贷!”
言罢,朱由校又唤魏进忠:“魏进忠。”
“奴婢在。”
“朕知你忠心耿耿。你入宫后改李姓,母后复赐魏姓。
今日,朕赐你新名——忠贤。”
“奴婢魏忠贤,叩谢皇恩浩荡!”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得皇帝赐名者寥寥,更遑论“忠贤”二字,非等闲之辈所能承受。
连刘时敏亦不禁侧目,探寻魏忠贤之特别之处。
“既是朕之忠贤,朕必不吝赏赐。”
朱由校把玩扳指,语带深意,“去内帑取两千两银子,赏与你办案时之缇骑、东厂番子,告诉他们,只要尽心竭力,朕绝不吝啬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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