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里没有这个人,大学里也没有这个人。
刘川的资料是假的,他的身份证被人拿去注册了一家公司。
费鹃再次看了刘川的照片,她发现了一件事。
那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显然在拍照前经历了一系列化妆,他带着有些拘谨的笑容,尽管打了眼底,但眼角的皱纹仍然很深。以费鹃的经验来看,刘川在拍照时,身体向前探去,这是因为他不由自主的身体基本动作。
想到这里,费鹃也做了一个身体前探的动作。
“都一样,”费鹃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她想到了产生这个动作的原因。
一天在电脑前工作超过八小时的办公室社畜和干体力活的大叔大哥们,都会因为工作的特点而产生身体的共同性,那就是身体会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干体力活身体前倾的原因是因为他长年背负着重物。比如重庆的棒棒大叔们。”费鹃在心里说道,“照片上这个刘川,是位干体力活的大叔,被拿来注册这个空壳公司的。”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现在唯一能够找到的线索,就是齐橙。
费鹃轻轻踢掉了自己的鞋子,她养的那只懒散的狸花猫,慢慢地从椅子后走了过来,看到她时,喵呜叫了一声,然后向猫食盆边跑去。
费鹃喘了口气,她对自己说了一声放松,然后抓了一把猫粮,走到黑咪的身边。
费鹃养的那只猫,叫做黑咪。
在城市的另外一个角落里,一间巨大的空旷屋子。齐橙静静地坐在屋子中,屋子四周的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摄着他。
十几根红色的光束,照在齐橙的太阳穴、面颊两侧、咽部,监测着齐橙的体温。
这是与“那个混蛋”会面的七次里,对齐橙监测最全面的一次,他的手腕上系着心电监控,以观测他每一次呼吸、思考之中是否有心跳变快的情况。
简单地说,就是测谎型问答。
那个混蛋,齐橙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老板,那老板是在七个月前找到齐橙的。
作为一名地球物理系的毕业生,齐橙在两年前毕业,因为工作不对口的原因,他打过很多份工作。
快递、外卖、奶茶店员,最舒适的一份工作,是给自己的教授整理资料。王教授是齐橙的导师,在最困难的时间里,给齐橙最多的帮助。
包括给齐橙介绍了眼前这份工作。
“我有个朋友,说需要找一位联络人。”王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工资倒是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