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某种来历不明的机甲伏击了。
虽然此战获胜,但是这也代表着某种预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寒鸦皱着眉头:“路边巡逻的幽府武弁都去哪了?”
“会不会都赶到下面去支援了?”
丹恒一边向前跑着,一边问道。
“不会。”
寒鸦摇了摇头:“就算主力部队前去支援,依旧要留下金人使和幽府武弁在这边驻守,以防其他犯人趁机越狱……但是这路上竟然连一个幽府武弁和金人使都看不到。”
大祸临头了。
不好的预感如同毒蛇的毒牙一般攫住寒鸦的心脏。
姐姐……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她紧紧皱眉:“来不及一层一层下去了,我们要找一条最快的通道。”
到了下面,总算是能看到幽府武弁的身影了。
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寒鸦挨个探了探,松了口气:“还活着,但是都昏迷了。”
“再向下,就是呼雷的囚室了。”
寒鸦跑下去。
姐姐应该就在这里……
他们很明显的来晚了。
关押着呼雷的囚室大开,地上倒着步离人的尸体和已经损坏的金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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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破损的人偶就靠在一旁。
寒鸦走上前去,看着雪衣已经破损的身体,沉默良久。
“……节哀……”
丹恒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节哀?二位误会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寒鸦站起身:“姐姐的身躯损坏之后,灵魂会回到因果殿中……我只是在想,姐姐的身体明明被强化过,照理来说该是万无一失才对,怎么会损坏到这种程度……”
“而且,随行的本应还有两位来自曜青仙舟的使者,现在也不知所踪。”
寒鸦轻声道:“这下不好了……说不定那里还有令使的存在。”
“……不会是呼雷吧?”
“应该不会。”
寒鸦摇了摇头:“曜青仙舟的两位使者应该已经被俘虏了,我们必须追上呼雷一行,不能让他们离开幽囚狱,跟我来……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其实两队人并没有隔开太大的时间差。
呼雷一行人的速度也没有那么快,毕竟带着个椒丘,而且有长生主使者的帮助,现在呼雷的精神可是放松的很。
椒丘也没法像步离人那样快速行进——而且他乐于如此。
这样就能拖慢时间,让呼雷慢些逃跑,让信息传的再快一些。
……
“无趣!无趣……连让我杀戮的人都没有。”
巨狼行走着,发出阵阵震响:“不过……也好,起码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
“大人。”
末度上前半步:“离自由仅有一步之遥了!穿过大门,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了!”
“那么这个人质也就毫无价值了?”
呼雷的声音粗重:“末度,杀了他。”
他的声音平淡,丝毫没有起伏。
杀戮,对于步离人来说正是最为平常的事情。
椒丘知道,自己即将被呼雷撕碎。
死,并不算可怕。
但是他必须要在死前尽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后一份力量,让这巨狼没法这么快离开幽囚狱。
他要离开了……想想办法,就像以前那样。
指甲掐进掌心。
椒丘,你这没用的废物,想想办法啊!
椒丘还在思索——但是末度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转过头:“也许,曜青的使节可以为了活下去和我们做个交易,用他的身份帮我们离开罗浮,我说的对么?椒丘先生?”
“哈哈……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到底堕落成了何等模样?竟然向畜牲讨价还价?在我的记忆里,曜青人根本不会和都蓝的子孙谈这笔交易。”
呼雷笑了两声,似乎是在嘲讽如今步离人的堕落。
在他眼中的堕落。
椒丘的第一念头的确是拒绝。
曜青狐人与步离人背负着血海深仇。
他这个时候应该怒吼一声,将口水尽可能地吐到呼雷脸上,尽自己所能将周围的步离人杀死,杀一个算一个,然后死得其所的被步离人撕碎。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他要让这巨狼留下。
他跟在旁边,就算让这混蛋跑出去,一切也仍有转圜的余地,仙舟也不至于变成睁眼瞎。
不管是为了飞霄……还是为了曜青。
椒丘深吸一口气,将巨狼身上的臭味吸进鼻腔:“成交,我当然有活下去的价值……我的身份,我对仙舟的了解,还有,我知道许多战首部下所不知道的事情。”
呼雷沉默半晌,微微抬头:“贱畜,鼓动你那条可怜的舌头,为自己残存的性命摇旗呐喊吧,说说看。”
“想必战首不知道,击败你的那个女人,镜流,她回到了罗浮。”
椒丘沉声道:“您复仇的机会,就在眼前。”
只要让呼雷没这么快跑掉,据他所知,罗浮可不只有巡猎令使,他听飞霄曾经说漏嘴过一次,现在镜流也是令使。
只要他减缓这些狗崽子的速度,就能有让那些令使找到他的机会。
复仇的机会?
我可快去尼玛的吧,到时候你能在镜流剑下面翻出一个花都算你呼雷能歌善舞。
一句话让呼雷陷入沉默。
这是末度万万没想到的。
他知道这个名字对呼雷意味着什么。
他后悔刚才的选择了。
“大人!这个奴隶是在胡说八道,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请允许我立刻杀了他!”
“闭嘴,末度!至于你……奴隶,从现在起,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我让你开口你才能开口,我让你迈步你才能迈步,否则我会将你从头到尾,寸寸剐碎,你明白么?”
呼雷盯着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