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看出镜流放水的人一般也都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没人会有心思去点破。

其他的……

符玄也勉强能算是年轻一辈？

确实也算是年轻一辈。

驭空眨了眨眼。

仔细想想，第三次丰饶民战争距离现在也才三十年左右。

那个时候，符玄还是个卜者，刚来罗浮没有多久。

符玄可真是年轻的很……现在估计也才勉勉强强一百岁。

“唉……”

驭空叹了口气：“江山辈有人才出啊。”

自己闯红灯被押到将军面前的时代好像还是昨天的时候。

现在他们都不得不承认，罗浮已经逐渐被年轻一代所接管了。

之前符玄不在的时候，太卜司的那个叫做青雀的临时太卜做的也很不错。

“驭空大人。”

停云对着驭空笑了笑，走到她身后，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怎么又这般烦恼啊？”

“没什么大事，年纪大了，看到一样东西就会想到很多事情。”

驭空轻笑：“罗浮已经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时代了。”

“嗯……小女子觉得，罗浮还没到那样的时候哦。”

停云眨了眨眼。

“并非。”

驭空摇了摇头：“你也成长起来了，该开始逐渐接任天舶司的事情了。”

“……驭空大人，其实我觉得……”

“你不需要想那么多，停云。”

驭空又摇摇头：“晴霓志不在此，就算她有心成为天舶司司舵，天舶司司舵也是有能者居之，而你，是目前我所见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她拍了拍停云的手背：“该见过的人，你也都见过了。”

“……”

停云沉默了半晌。

该说……她还是有些舍不得驭空大人。

她小的时候，那个时候的驭空还是天舶司出名的不良少女。

那个时候的她，狂放不羁的坐在星槎之上，满眼都是对于天空的眺望和不屑。

狐人飞行士，热爱着天空，又蔑视着来自天空的一切危险。

停云之前也见过云上五骁中的那位传奇飞行士。

她的眼睛里也是一样的。

谈笑饮酒之间，便将生死置之度外。

后来……

后来停云如愿进入天舶司的时候，之前的驭空已经消失的彻底，只剩下天舶司的司舵，坐在主位之上，眼中满是疲惫和沉寂。

唯独没有了当初那样对于天空的眺望。

她们或许都认识到了某些东西。

停云认错了一个事情。

驭空和白珩是不一样的。

驭空是现实的，她蔑视那些危险，但是同样会因为那些危险而疲惫，会藏匿对于天空的渴望。

白珩不是，哪怕坠机再多次，哪怕陷入再恐怖的危险，下一次她依旧会笑呵呵的登上星槎。

但是她们又是一样的。

她们终将回归天空。

正如驭空所说。

罗浮终究会厌恶血泪的天空，退出战争的历史。

她们终究会改变，会遗忘伤痛。

但是她心中的那个星槎没有坠毁，当初的那个不良少女也没有死去。

她终将完成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奋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