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见他将信将疑,又给了他出了一道选择题,“宋江、朱仝、雷横这些人黑白两道通吃,这本来也没什么,只要闹得不是太过火,官府也不会管的。但是生辰纲这事实在闹得太大了,蔡太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早晚会事发的,你不和他们划清界线,迟早会跟着吃瓜落的。”
焦挺惊出了一身冷汗,“啊……”
张文远见他终于害怕了,就冷笑了一声,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虽然县老爷不管这事了,但是高县尉却一直没有放弃,他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我就是具体的负责人。”
焦挺吃惊地看着他,“兄长,你?”
张文远淡淡地笑了笑,“你没想到吧,其实我和阎婆惜的事根本就是在演戏,是高县尉故意安排的!”
焦挺秒懂,“哦,原来如此啊!”
张文远神秘地笑了笑,“所以啊,如果你和我一起辅佐高县尉破了此案,那高县尉就立了大功,凭他和高殿帅的关系很快就会青云直上,那咱们也很快就会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了!”
事情太过耸人听闻,焦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而且他已经在江湖上野惯了,让他骤然收起爪牙当个顺民,他也做不到,就苦笑道,“这个……兄长说得有理,但是现在朝廷奸佞当道,我虽然有报国之心,但却没有门路啊……”
听他说起怀才不遇的事,张文远差点儿笑场了,“咳……兄弟,你想错了,正因为朝廷奸佞当道,我们才有门路啊。你想啊,要是政治清明的时候,你想要出头就只能去边关搏杀,九死一生才能爬上去,而我只能去考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环境多好啊,不管有没有才能,只要跟对了人就能做官,不比你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我寒窗苦读十年强啊。”
焦挺被他这套强盗逻辑整懵了,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呆愣半晌才小声,“可是……这样……我总觉得不好!”
张文远又笑了,“条条大路通罗……啊,不对,是条条大路通东京嘛。你看不惯现在这个世道,有心想改变他,首先得有权力吧,想要攫取权力就得做官啊。只要能做上官就行了,何必在乎用什么途径做的官呢。比如去东京,你可以走路去,也可以骑马去、坐车去、坐船去,甚至飞过去,只要到了就行,何必在意是怎么去的呢?”
焦挺更懵了,“这个……”
张文远见他榆木疙瘩不开窍,不得不感叹宋江人格魅力的强大,“不过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做官,那就是杀人放火受招安,晁盖可以走这条路,宋江大概率也只能走这条路,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门路,但是咱们不一样啊,咱们有高县尉这个门路啊,何必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呢?”
张文远掰开了、揉碎了地讲,焦挺终于不再坚持了,“兄长说得是,以后我就听你的,少和他们来往。”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张文远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好,你明天就去找赵家兄弟,配合时迁兄弟打掉梁山泊在县里的内应,先立个功再说!”
赵家这俩二货在还道村把宋江逼迫得够呛,但在面对刘唐、李逵这些真正的梁山好汉的时候连一回合都顶不住,实在是不堪大用。但是张文远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用,只得多做准备,在计谋和技术上弥补他们的不足了。
“嗯,好!”焦挺是个爽快人,张文远轻轻一点拨他就反应过来了,这个社会要出头还得混官场,像宋江那样把自己逼到绝境再招安,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兄长说得没错,朝廷再腐败无能也比一个梁山泊要强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