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晚上不太顺利的谈话她已经看出来了,张文远并不愿意留下她,李大莲更是恨不得把她掐死,想要留在张家必须哄好张母才行,因此身子稍微好了一些,她马上就来行大礼了。
张母受了她的礼,看了张文远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已经知道他的态度了,便沉下脸来训斥道,“你和三郎的事闹得满城都知,不仅害了三郎,也害了你。你现在无处可去了又来投奔三郎,我们张家是良善人家,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但救你的命是一回事,要让三郎把你收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并非良家女,名声又坏了,三郎要是收了你会惹人闲话的。二来你身子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家里的活也指望不上你,俺们又不能让你出去唱曲儿挣钱,你说我们留你有什么用呢?”
张母的话说得极为难听,差不多就是指着鼻子骂了,但阎婆惜却不敢有丝毫怒气,反而陪着小心道,“老太君说得是,奴家确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不会料理家务,但是奴家可以学,奴家还算聪明,什么都能学会。老太君在上,奴家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三郎过日子的,只要您让奴家留下来,奴家一定会好好孝敬您,听您和大娘子的话,奴家再也不碰那些行院的东西了。”
她的态度如此恳切,张母也有些难为情了,看了张文远一眼,示意他拿主意。
张文远仍然不肯表态,不耐烦地道,“你先养病,这些事以后再说吧!起这么早做什么,还不回去歇着!”
阎婆惜扭捏地道,“奴去一趟茅厕!”
“快去,快去!”张文远像赶苍蝇一样地把她赶走了,转头冲张母抱怨道,“老娘你也真是的,什么人的礼你都受,咱们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了,哪还有粮食养小的嘛!”
张母嘿嘿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大莲不是去卖糖了吗?你还做了纱车哩,过几天大郎到了,把东西做出来了咱们就有钱了。你和大莲成亲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儿子,俺早就想给你娶个小了,这闫凤娇虽然身子瘦弱,却是个宜男之相,她又那样死心塌地地跟你,你也不要过于苛责了,免得外人笑话!”
张文远心说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原来我是遗传的你啊!
“娘啊,俗话说买猪看圈,娶媳妇看院,你要给我纳妾好歹也打听一下女方的家庭吧。阎婆惜从小在行院里长大,她的眼睛里只有银子,她老娘又是个不省心的主儿,没事招惹她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