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世道越来越乱,几位大师如果要下山务必要小心谨慎。”
“多谢沈施主挂念。”
“无生大师对我恩同再造,沈烈铭记在心。”
“阿弥陀佛,这是沈施主的机缘。”空虚和尚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沈烈并未在兰若寺逗留多长时间便告辞下山去了,他说的那些话却是透露出一些信息。
“京城之中的那几位王爷或许已经行动了。甚至可能已经不再进城了。”刚刚无生猜到的空虚和尚也猜到了。
“我想也是,否则不可能调动武鹰卫追查,而且刚刚听沈烈所讲,这一次调动的人数还不少,原本应该用来护国为民的力量却用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他们自己都要乱起来了,这天下只怕是要更乱了。”空虚和尚叹道。
“师父不是说过吗,我们守好兰若寺,山下的人能帮多少算多少。”
几番下山,无生也见到了世间的百态,在其位不谋其政者,为富不仁者,冷眼判官者,饥寒交迫、死于非命者,还有行善助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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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乱,人心更乱。
不要说他们区区四个和尚,就是佛祖在世,菩萨临凡也是无法扭转这世道。
这是一场大病,需要一记猛药。
接下里的日子里无生照旧每天修行,修葺佛塔,参研阵法,也开始尝试着恢复法阵的一些边角部分,但是核心的地方他却是没有急着下手。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要慎重!
日子一天一天过,很快二十多天就过去了。
为了取天火,无生早一步到了青州一带,去了曹州城,这要是他们几个人约好碰面的地方。
他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当天夜里,北风呼啸了一晚上。次日清晨,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这曹州成的太守还算是有些良心,在曹州城中专门征集了一片房屋用来安置无家可归的难民,虽然那地方残破的厉害,但是终究是有了一处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曹州城中有一家很出名的酒楼,名为“八方源”,无生来这里要了几个小菜,一壶茶,坐着,听着,等着。
来这里吃饭的人不少,聊的也很杂,有抱怨这世道、这官服的,有谈生意的,还有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的。
“听说太守大人去了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做小妾?”
“可不是,有人就看了那么一眼就丢了魂。”
“啧啧啧,太守大人今年得五旬有余了吧,不知道还能不能行?”
“你们两个人呢,就是羡慕和嫉妒,太守大人那可是修仙之人,驻颜有术,五十多岁的人看着跟二十多岁的人没什么两样,人精壮的很,据说能赤手搏虎,一拳打死一头牛!”
“吹牛吧?”
“你们不信了是吧?”
叮铃,一阵清脆的响声,一个锦衣男子进了酒楼之中,一进来之后他先环视四周,然后上了二楼。
是个修士,无生望着那个男子的背影,他还背着一个长方形的匣子,无生在那上面隐约感觉到了一股异常凶戾的气息,好似有一只猛兽关于其中。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听到一声怪异的吼啸之声,一道灼热的气息从楼上散出来。
无生抬头望了望楼上。
猛兽出笼了,不对,也不算是出笼,顶多是探了一下子利爪。
没过多久那个锦衣男子便从楼上下来,原本正常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目不斜视的出了酒楼。
“啊,杀人了!”没过多久,楼上突然有人喊叫起来,啪啦,茶杯摔碎的声音。
无生上了楼,在一处雅间之中看到了两个死人,这个人都被烧成了焦炭,只能看出个人形来,屋子里还有一股热力尚未消散干净。他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就烧了这两个人,剩下的家具摆设一点都没被破坏。
“还知道收敛,没有肆意妄为。”
官府的差役姗姗来迟,一看屋子里两具已经化成了焦炭的人楞了一下,然后只是封锁住了这里,留下来一个人看守现场,剩下的又都离开了。像是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法术所为他们这般普通的差役根本处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