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延昌回答道:“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战乱侵袭,自然不苦。”
嗯,很好,这句话同样也没有道理。
所谓不苦,只不过是上层人看不到,于是便认为百姓不苦。
殊不知,即便是太平盛世,也依旧有人冻死、饿死。
那些被侮辱、被打骂、被欺压之人,如何就不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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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因为还没死,能够卑屈的活着吗?
这不对,也没有道理,但江景辰并不想去改变什么。
在他看来,只要人还活在这个世上,那就免不得要受苦。
以概率学而言,世间大部分人都在受苦。
无论贫穷或是富贵,士族或是平民,各自都有各自的苦。
所以说战与不战,百姓都会受苦。
若单以此来阻拦战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从前是在江湖,现如今是在朝堂,许是身份上的转变,让江景辰对庄延昌也有了不同的看法。
“先生以为,接下来我该如何行事?”
“若有可能的话,当尽力阻止圣上兴兵起战。”
庄延昌回答的毫不犹豫。
江景辰不置可否,转问道:“先生觉得沈廷知会如何对付我?”
庄延昌闻言,稍作沉思,回答道:“沈相爷一心为民,心怀天下者,想来不会因你拒绝后便怀恨在心。”
江景辰轻笑道:“泉州一行,他派人暗中刺杀。他心怀天下,就要我甘心赴死,这叫什么道理。”
庄延昌稍显犹豫,最终还是开口道:“老夫觉得,刺客并非沈相所派。”
不是沈廷知,那便是圣上。
虽说刚才沈廷知也否认,说是圣上派出的刺客。
但江景辰总觉得这话不太可信。
现如今庄延昌也这么说,是出于对心怀天下之人的信任,还是说有别的理由?
江景辰眉头紧皱,追问道:“先生是觉得,相比之下,圣上更想让我死在泉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