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淡淡询问道:“兄长最终可有查出些什么?”
声音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动。
魏秉良摇了摇头,轻叹道:“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只是经过一番追查后,并未能找到任何值得怀疑之处……
你在钱塘县度过了整整十年时光,期间除了四处求医问诊外,并无其他引人瞩目的举动。可以说,在表面上看起来毫无破绽可言。”
江景辰笑容不减,静静等着听之后的“但是”。
魏秉良稍稍停顿了一会,紧跟着道:“但也正因如此,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可疑之处。若真是毫无可疑之人,十年经历,怎会如此完美无瑕、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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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找不出问题所在,就越容易让人心生警惕。
他的话语间,透露出一种隐隐的担忧。
“我想问你的是,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兄长觉得我能图谋些什么?”
江景辰不答反问,言语间带着真诚请教之意。
话已经说开,魏秉良也不遮掩,坦然道:“若你出身皇族,我定会认为你志在皇位。可你不是,所以我大胆猜测,你应该是想走权臣之路。”
不是皇族,那就没有资格坐上皇位。
朝臣的终点只有一个。
这是时代中人的认知,是思想上的桎梏,无关于其他。
所谓权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放眼朝堂文武百官,想来没有人会认为,本就命不久矣的未冠少年,居然会生出如此妄念。
魏秉良就敢这么去想。
先前在京中,二人之间不曾有过接触。
仅是凭借这与魏秉良接触时留下的些许蛛丝马迹,便能推断到这样的地步,当真不愧是坊间盛传的魏家千里驹。
江景辰佩服之余,心念一动,缓缓开口道:“兄长可知,海船被劫之前,令弟曾代表魏家,与我做了一笔交易。”
当时,魏秉文急着要钱,好从梁王手上分一杯热羹。
作为魏家千里驹的魏秉良,正在泉州海运司,为圣上的计划筹谋布局。
兄弟俩最终目的都是为了魏家。
但兄弟二人的性格完全不同,所用的方式也是大大出乎常人预料。